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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蝴蝶之第十章台城
作者：碧幽缇 本文获得：积分 >>注册成为1717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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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马车远去，豆豆俯在我耳边低声说，少主，你看楼上的是不是小云小姐。
我没有回头，我相信那是小云，可是现在我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我仿佛已经成为她的奴隶，而车上的黄金，就是我的身价。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路过银杏山谷的时候，我忍不住勒马张望。那夜的梦，又重新在我心底浮起。我很想在这里再住上一夜，也许我可以继续那夜的梦，拨开重重薄雾，看清楚那抚琴人的脸。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小云家的老管家掀起车幕的一角探出头来，姑爷，你怎么了？
我怔了一下，没什么。
对于姑爷这个称呼，目前我觉得还不太习惯。
他又咳嗽了几声，那我们赶路吧。
我点点头，转过脸去。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那深深皱纹下的笑容，除了恭敬，我仿佛还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是鄙夷。
是的。我和他一样，是小云家的下人，他出卖的是劳力，而我，出卖了我的幸福。
我纵马奔到车队的最前面，我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那辆马车。
少主你看那是什么？豆豆叫起来。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远处路旁的柳树上用匕首钉着一张白纸，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策马过去，纸上写着这样的诗句：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潦草的笔迹。
我轻轻拔下匕首扔在地上，把纸折起来放在怀里。
老管家又掀起车幕的一角探出头来，姑爷……
没事。我打断了他的问话，转向豆豆，我们到哪儿了？
豆豆挠挠头，正待张嘴，旁边一个人接过话来，回姑爷的话，前面就是毒蛇山谷了。
我看他一眼，是小云家的侍从，二十四五岁年纪，低头垂手，样子颇为恭敬。
那么，那座桥……
姑爷是问比奇野外的那座桥？
我点点头。
回姑爷的话，我们刚刚走过。
那座桥还在？
那人疑惑的抬头看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是。
我挥挥手，他退下去了。
刚才一定是我走神了，竟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过了那座桥。否则，也许我可以在那里发现一些什么，关于那个弹琴的神秘人。
只是，那座桥竟然还在？而在梦里，它明明是不在的。也许，那毕竟是梦罢了。
我回头看那侍从一眼，他始终跟在我身后两步左右。
我叹口气，小云家的侍从竟然如此训练有素，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即便是在沙城，即使是爹，我想，他也未必受到过如此待遇。
心念所及，我回头冲那侍从招招手，他立刻跟上来，姑爷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蒙姑爷下问，小的叫招福。
哦，招福，你可知道，从这里到沙城还有多久的路程？
回姑爷的话，如果不耽搁的话，大概日落之前就能到了。
嗯，你会不会武功？
小的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
我还待问些什么，招福忽然叫道，姑爷小心！
一条人影从天而降，正落在我的马前，负手而立，背影修长。
谁？招福和豆豆同时喝问。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是一个年轻男子。
不可否认，他很英俊，而我只是盯住他的手，细长的剑身，在阳光下隐隐现出金属的光泽。
祈祷之刃。
相传这是上古一位工匠因为见到家人惨遭杀害而用他们的灵魂打造出的五件宝物之一，拥有它们就等于拥有世间最神秘的力量，能够令世界混乱的力量。
你是……
他打断我的话，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他的剑指向我身后的马车，留下它，你们就可以走了，他微微一笑，今天我心情很好，不想杀人。
放肆！豆豆忍不住第一个叫起来，你怎么敢这样跟我们少主说话。
那个英俊少年看定他，微微一笑，小兄弟，你还很年轻，我不想杀你，你还是赶快丢下你的主子逃命去吧。
他虽然在微笑，但眼光中却有着凌厉杀气，豆豆在他的逼视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叹口气，豆豆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把他拉到身后，正待开口，招福却说话了，大胆，竟敢对我们姑爷如此无礼！
那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绕过我们，一步一步向马车走去，我带来的随从们在他杀气的逼迫下竟然纷纷让开。
我的手放在了裁决上，我决不能让他接近马车，那是整个沙城的命运所系。
然而，又有人先我一步出手了，是招福。
一刀烈火。
另一刀烈火。
就在招福的刀接近他的头顶的时候，那个英俊少年忽然回身挥出一刀。同样的烈火。
两刀相交，火花四溅，煞是好看。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看不出，招福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更令我惊讶的是，那个英俊少年，身手居然还在他之上。
住手！我喝道。
招福立刻退到车边，垂手而立。
那个英俊少年唇边漾出一丝微笑，怎么，难道沙城少主要亲自出手吗？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自己能够打的过你。
他又笑了，这倒也未必。他嘴上这样说，但表情却是颇为自负。
你究竟是谁？
他笑的愈加欢快，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整个玛法大陆，用祈祷之刃对敌的武士倒也不多见，能做到举轻若重，想必你也是高手了。
他还是在笑。
豆豆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喂，你除了笑还会做些什么？
他的笑容一敛，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杀人。
那凌厉的杀气在他眼中又重新闪现。
不要总是吓唬小孩子，我说。
招福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豆豆中间。
他抬手去揭车帘。
我蓄势已久的一刀烈火终于挥出斩向他的手腕。
他没有还手，只是回头冲我微微一笑，同时向一旁冲出，一式野蛮冲撞把招福和豆豆撞出几步远，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他从空隙里错身闪过。
你究竟是谁？
我不喜欢把一个问题重复很多遍，可今天是个例外。
然而他终于说出了答案。
狂剑。
狂剑？
他又在笑，他的笑容很有味道，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嫉妒之意。
你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过这首诗：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又是这首诗！
我禁不住又一次重复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他大笑着扬长而去，远远的传来他吟诗的声音：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
我没有追赶，我知道，这车上的黄金远比一个叫做狂剑的人和一首叫做台城的诗要来的重要。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马车远去，豆豆俯在我耳边低声说，少主，你看楼上的是不是小云小姐。
我没有回头，我相信那是小云，可是现在我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我仿佛已经成为她的奴隶，而车上的黄金，就是我的身价。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路过银杏山谷的时候，我忍不住勒马张望。那夜的梦，又重新在我心底浮起。我很想在这里再住上一夜，也许我可以继续那夜的梦，拨开重重薄雾，看清楚那抚琴人的脸。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小云家的老管家掀起车幕的一角探出头来，姑爷，你怎么了？
我怔了一下，没什么。
对于姑爷这个称呼，目前我觉得还不太习惯。
他又咳嗽了几声，那我们赶路吧。
我点点头，转过脸去。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那深深皱纹下的笑容，除了恭敬，我仿佛还能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是鄙夷。
是的。我和他一样，是小云家的下人，他出卖的是劳力，而我，出卖了我的幸福。
我纵马奔到车队的最前面，我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那辆马车。
少主你看那是什么？豆豆叫起来。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远处路旁的柳树上用匕首钉着一张白纸，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策马过去，纸上写着这样的诗句：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潦草的笔迹。
我轻轻拔下匕首扔在地上，把纸折起来放在怀里。
老管家又掀起车幕的一角探出头来，姑爷……
没事。我打断了他的问话，转向豆豆，我们到哪儿了？
豆豆挠挠头，正待张嘴，旁边一个人接过话来，回姑爷的话，前面就是毒蛇山谷了。
我看他一眼，是小云家的侍从，二十四五岁年纪，低头垂手，样子颇为恭敬。
那么，那座桥……
姑爷是问比奇野外的那座桥？
我点点头。
回姑爷的话，我们刚刚走过。
那座桥还在？
那人疑惑的抬头看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是。
我挥挥手，他退下去了。
刚才一定是我走神了，竟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过了那座桥。否则，也许我可以在那里发现一些什么，关于那个弹琴的神秘人。
只是，那座桥竟然还在？而在梦里，它明明是不在的。也许，那毕竟是梦罢了。
我回头看那侍从一眼，他始终跟在我身后两步左右。
我叹口气，小云家的侍从竟然如此训练有素，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即便是在沙城，即使是爹，我想，他也未必受到过如此待遇。
心念所及，我回头冲那侍从招招手，他立刻跟上来，姑爷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蒙姑爷下问，小的叫招福。
哦，招福，你可知道，从这里到沙城还有多久的路程？
回姑爷的话，如果不耽搁的话，大概日落之前就能到了。
嗯，你会不会武功？
小的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
我还待问些什么，招福忽然叫道，姑爷小心！
一条人影从天而降，正落在我的马前，负手而立，背影修长。
谁？招福和豆豆同时喝问。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是一个年轻男子。
不可否认，他很英俊，而我只是盯住他的手，细长的剑身，在阳光下隐隐现出金属的光泽。
祈祷之刃。
相传这是上古一位工匠因为见到家人惨遭杀害而用他们的灵魂打造出的五件宝物之一，拥有它们就等于拥有世间最神秘的力量，能够令世界混乱的力量。
你是……
他打断我的话，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他的剑指向我身后的马车，留下它，你们就可以走了，他微微一笑，今天我心情很好，不想杀人。
放肆！豆豆忍不住第一个叫起来，你怎么敢这样跟我们少主说话。
那个英俊少年看定他，微微一笑，小兄弟，你还很年轻，我不想杀你，你还是赶快丢下你的主子逃命去吧。
他虽然在微笑，但眼光中却有着凌厉杀气，豆豆在他的逼视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叹口气，豆豆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把他拉到身后，正待开口，招福却说话了，大胆，竟敢对我们姑爷如此无礼！
那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绕过我们，一步一步向马车走去，我带来的随从们在他杀气的逼迫下竟然纷纷让开。
我的手放在了裁决上，我决不能让他接近马车，那是整个沙城的命运所系。
然而，又有人先我一步出手了，是招福。
一刀烈火。
另一刀烈火。
就在招福的刀接近他的头顶的时候，那个英俊少年忽然回身挥出一刀。同样的烈火。
两刀相交，火花四溅，煞是好看。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看不出，招福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更令我惊讶的是，那个英俊少年，身手居然还在他之上。
住手！我喝道。
招福立刻退到车边，垂手而立。
那个英俊少年唇边漾出一丝微笑，怎么，难道沙城少主要亲自出手吗？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自己能够打的过你。
他又笑了，这倒也未必。他嘴上这样说，但表情却是颇为自负。
你究竟是谁？
他笑的愈加欢快，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整个玛法大陆，用祈祷之刃对敌的武士倒也不多见，能做到举轻若重，想必你也是高手了。
他还是在笑。
豆豆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喂，你除了笑还会做些什么？
他的笑容一敛，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杀人。
那凌厉的杀气在他眼中又重新闪现。
不要总是吓唬小孩子，我说。
招福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豆豆中间。
他抬手去揭车帘。
我蓄势已久的一刀烈火终于挥出斩向他的手腕。
他没有还手，只是回头冲我微微一笑，同时向一旁冲出，一式野蛮冲撞把招福和豆豆撞出几步远，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他从空隙里错身闪过。
你究竟是谁？
我不喜欢把一个问题重复很多遍，可今天是个例外。
然而他终于说出了答案。
狂剑。
狂剑？
他又在笑，他的笑容很有味道，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嫉妒之意。
你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过这首诗：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又是这首诗！
我禁不住又一次重复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他大笑着扬长而去，远远的传来他吟诗的声音：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
我没有追赶，我知道，这车上的黄金远比一个叫做狂剑的人和一首叫做台城的诗要来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