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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蝴蝶之第九章听筝
作者：碧幽缇 本文获得：积分 >>注册成为1717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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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站在沙城的最高处，我轻笑，裙裾飞扬。
沙城，我回来了。
我抬手将血饮指向天空，一道闪电划过，花树的叶子在簌簌抖动。
有人在奔跑、喊叫。
血饮再次出手，天空忽然阴暗下来，雪花飘落，是黑色的。一片雪花落在我的唇上，融化，有咸咸的味道，我拭去贴在唇上的黑色花瓣，这是雪花的灵魂，黑色的花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她只在那里开放……
我飘身从城堡顶端飞下，如万千雪花中的一朵。愈接近地面，叫声愈清晰，他们在呼唤一个名字――落花！只是，叫声里充满了恐惧。
菜很丰盛，酒过三巡之后，我看着对面坐着的老人，那张皱纹纵横的脸，忽然觉得陌生。那个原本与我毫无关系的人，即将成为我的岳父。而他的女儿，那个对我来说同样陌生的女子，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也许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过程，陌生人会变得熟悉，同时，原本熟悉的人也渐渐陌生。
陌生的岳父大人很好客，他不断的劝我喝酒，还给我夹菜，终于，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最后清醒的时刻，我隐约听到他在说，对嘛，一家人就是要这个样子……
一家人？
一家人……
我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那个花非花雾非舞的梦里，我努力想看清那个抚琴人的样子，我拨开重重薄雾，终于，在最后的一刹那，琴声戛然而止。
我坐起身，一身的冷汗。我想，如果我再在这个梦境里纠缠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问，你醒了？
挑开帘子走进来的是小云，你怎么了，她问，你看，一头的汗。
没什么。我挡开她的手绢，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她好奇的问，在我床边坐下，你梦见些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梦里听人弹琴。
小云的脸上忽然一红，那琴是我弹的。
你弹的？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转身出去，随即抱进来一张琴，一定是琴弦断了吓到你了。
琴弦的确是断了一根。
我问她，那你可以再弹一曲吗？
她点点头，从外屋拿了另外一张琴进来。
我盯着她的手，手指纤长，指法娴熟，她的琴艺不错，只是，完全不对，感觉完全不对，她的琴声里有的只是富贵气息，只是珠帘、刺绣、胭脂水粉，而在梦中我听到的却是溪流、海浪、黄沙、狂风。
我勉强听完一曲，轻轻的鼓了几下掌。她低下头羞涩的笑了，然而她没有看到，就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我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
她不是。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笑容，我知道该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我长大了，从某一天开始，也许，是从下花雪的那天起。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
她又低下头去，脸红红的，我想看看你。
可是……我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她一定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了，脸更红了，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是……人家……想……你……不放心……
终于，她一扭身出门去了，拿手帕掩着脸，我想，她应该不是在哭。
还好，她走了，不然，再说上几句话，我难保她的脸不会比窗外的夕阳红的更鲜艳些。
我叹口气，从前那个高贵大方的小云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只会脸红的小女子，我觉得她更加陌生。
岳父大人指挥着随从把一只大箱子搬上马车，那里面是他给我们的那批黄金，在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他笑着说，我可是把小云的嫁妆提前给你了。我只是陪着他笑，我无话可说，我的婚姻，是一笔交易，它等于那些黄金。
一个小丫头从里面跑出来，塞一件东西在我手里，小姐给你的。随即掩嘴笑着跑掉。
我握着它，颇觉尴尬。
岳父大人冲我含义深长的一笑，转身去指挥手下人。
我摊开手掌，是一条丝帕，散发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气，我随手把它收进衣袋。
他走了，我在楼上看着他的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城外的树林中。
他知道我的心思吗？
那块丝帕。
我们这里广为传唱的小曲：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他听过吗？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站在沙城的最高处，我轻笑，裙裾飞扬。
沙城，我回来了。
我抬手将血饮指向天空，一道闪电划过，花树的叶子在簌簌抖动。
有人在奔跑、喊叫。
血饮再次出手，天空忽然阴暗下来，雪花飘落，是黑色的。一片雪花落在我的唇上，融化，有咸咸的味道，我拭去贴在唇上的黑色花瓣，这是雪花的灵魂，黑色的花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才有，她只在那里开放……
我飘身从城堡顶端飞下，如万千雪花中的一朵。愈接近地面，叫声愈清晰，他们在呼唤一个名字――落花！只是，叫声里充满了恐惧。
菜很丰盛，酒过三巡之后，我看着对面坐着的老人，那张皱纹纵横的脸，忽然觉得陌生。那个原本与我毫无关系的人，即将成为我的岳父。而他的女儿，那个对我来说同样陌生的女子，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也许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过程，陌生人会变得熟悉，同时，原本熟悉的人也渐渐陌生。
陌生的岳父大人很好客，他不断的劝我喝酒，还给我夹菜，终于，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最后清醒的时刻，我隐约听到他在说，对嘛，一家人就是要这个样子……
一家人？
一家人……
我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那个花非花雾非舞的梦里，我努力想看清那个抚琴人的样子，我拨开重重薄雾，终于，在最后的一刹那，琴声戛然而止。
我坐起身，一身的冷汗。我想，如果我再在这个梦境里纠缠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疯掉。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问，你醒了？
挑开帘子走进来的是小云，你怎么了，她问，你看，一头的汗。
没什么。我挡开她的手绢，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她好奇的问，在我床边坐下，你梦见些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梦里听人弹琴。
小云的脸上忽然一红，那琴是我弹的。
你弹的？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点点头，转身出去，随即抱进来一张琴，一定是琴弦断了吓到你了。
琴弦的确是断了一根。
我问她，那你可以再弹一曲吗？
她点点头，从外屋拿了另外一张琴进来。
我盯着她的手，手指纤长，指法娴熟，她的琴艺不错，只是，完全不对，感觉完全不对，她的琴声里有的只是富贵气息，只是珠帘、刺绣、胭脂水粉，而在梦中我听到的却是溪流、海浪、黄沙、狂风。
我勉强听完一曲，轻轻的鼓了几下掌。她低下头羞涩的笑了，然而她没有看到，就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我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
她不是。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笑容，我知道该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我长大了，从某一天开始，也许，是从下花雪的那天起。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
她又低下头去，脸红红的，我想看看你。
可是……我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她一定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了，脸更红了，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是……人家……想……你……不放心……
终于，她一扭身出门去了，拿手帕掩着脸，我想，她应该不是在哭。
还好，她走了，不然，再说上几句话，我难保她的脸不会比窗外的夕阳红的更鲜艳些。
我叹口气，从前那个高贵大方的小云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只会脸红的小女子，我觉得她更加陌生。
岳父大人指挥着随从把一只大箱子搬上马车，那里面是他给我们的那批黄金，在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他笑着说，我可是把小云的嫁妆提前给你了。我只是陪着他笑，我无话可说，我的婚姻，是一笔交易，它等于那些黄金。
一个小丫头从里面跑出来，塞一件东西在我手里，小姐给你的。随即掩嘴笑着跑掉。
我握着它，颇觉尴尬。
岳父大人冲我含义深长的一笑，转身去指挥手下人。
我摊开手掌，是一条丝帕，散发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气，我随手把它收进衣袋。
他走了，我在楼上看着他的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城外的树林中。
他知道我的心思吗？
那块丝帕。
我们这里广为传唱的小曲：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他听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