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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殊途（传奇版）(4)
作者：ぺ西域メ狂刀 本文获得：积分 >>注册成为1717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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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我们四人只会有一个终成正果，那么会是谁呢？我无法猜出，但我知道绝不会是陈鱼儿，因她终于为情所累。
仙鱼儿为情所羁是在她做道士半年之后的事。在此之前，我一直躲避着她，倒不是刻意想修炼成仙，而是因为我始终无法从心中抹去蛇的影子。
幽篁独坐栖松窗，竹户长笛惯披霜。
晚来风定柴门闭，萧索烟雨闲更长。
那天她正在吟诗，我正巧从她窗前路过，她看到了我，顿时惶惑不安起来。
“风雨夕阳。”她向我走了过来，像一只兔子，羞怯地看着我，眉如新月，面似桃花。她低垂的眼皮下，是蝶翅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她仍然穿那件令我心动的衣服，让我想起一个句子：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握着我的手，手很冰凉，瑟瑟发抖。
一阵沉寂之后，她扑在我怀里，轻轻地说：“很久以来，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她见我巍然不动，又说：“清苦无边，愿修燕好。”
我一把将她推开，正容道：“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兼耻道丧。”
她听完我的话，有些惭意，静静地看着我：“你是铁石？”
她的眼里充满了讥诮，“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你凡心未尽，你爱那条蛇。”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她终于哭了起来，“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了那条蛇吗？你眼里你心里只有那条蛇……我早晚要杀了它！”
我惊异地看着她。
她擦去泪，一脸的刻毒：“你为什么看重一条蛇？它哪一点值得你爱？”
“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我一把抓住陈鱼儿，问她。
她怔住了，又咬牙切齿道：“知道又怎么样？不如索性全告诉你算了：那蛇修炼成人之后，梦想与我道家弟子逍遥子成亲，那逍遥子不同意，她只好与一个食人花精成亲了。”
她见我楞着不动，又恨恨说：“我真的很傻，修了几百年……其实你更傻！你不知道你很傻吗？它不过是一条蛇，而你爱了它两世，到底是为什么？它哪点比我好？”
我沉默不语。
她转身跑了，我宝相庄严。
爱情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可终究还是想不出爱情是什么。心是因，情是果，身是演绎的一场戏，可笑我，修炼两世，仍摒弃不了缘愁。世事多纷扰，归根只一念。看来，我注定无法修炼成仙。
我去问师父：“为什么要转世成人？”
师父垂目不语，过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你还是那么愚笨。”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他微启双目：“天机只能靠心神领会，不能靠他人告知。”
他突然又说：“我知道你为何转世成人。”
我漫不经心地反问他：“那你说，我是为什么转世成人的俊?
他用神秘莫测的眼神看了我一会，说：“你之所以吞忍磨难，绝不是想修炼成仙，而是为一个女人！”
我被师父一语道破，猛吃一惊，跌坐在地，愕然地看着他，不愧是我师。
师父说：“上天让你再次转世，你虽眼中有道，但凡心不净，也只好随你去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他：“妖魔都是谁造的？”
他笑了起来：“人造的！甚至就连道祖和神仙也是人造的。没有人，哪来的道和神？是人创造了正义和邪恶，如果不创造邪恶，就用不着去战斗。”
我哑口无言。
他见我没有说话，又说：“你如果想和那条蛇结成百年之好，还得再修炼一世。”
我打断了师父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哦？徒儿有所悟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叹了一口气，“爱他，并不一定要得到她。”
我的回答出乎师父的意料：“哦！”
我说：“她现在的丈夫――那个食人花精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师父微微地点点头。
我坦然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我发现师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曰，师父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我诧异地问道：“师父也有心事？”
师父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这样很好，另一个女子可以少等五百年了，她为了能够与你相逢，已经修炼了五百年。”
“那女子是谁？”我急忙问道。
“陈鱼儿。”师父笑道：“陈鱼儿，那只龙纹剑。”
师父说，得到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会是一种灾难。
一刹那，无取无舍。我决定了却凡心。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去看看小蛇，看它过得怎么样。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在苍月岛找到了它，不，是她。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相认。
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先用草木灰和皂角洗，然后在清水里漂，最后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院子里的绳上。她似乎老了许多，但我分明看到，她很幸福，也很快乐。
那个院子很简陋，可是收拾得停停当当，很是整洁。院子里的一角，有一畦菜地，有一个男人正在挑水，那些菜在他的峙�之下，生机盎然�?
她洗完衣服，端了一碗水，走到菜地叫那个男人来喝：“相公，歇歇，喝碗水吧。”
那个男人放下挑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她相视一笑。
我被那个笑容剌得五脏俱焚。我挣扎着，逼自己不倒。
恰在此时，我看到了陈鱼儿忽匆匆赶来，她提了一把凝霜剑，满脸的杀气。
我挡住她：“你想干什么？”
“你闪开！”陈鱼儿推开我，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她让我那样痛苦，为什么我不能让她痛苦？她凭什么让你迷上她？她让我爱不成你，我要让她死！”
说完，我拦她不住，她持剑向院子里冲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那个男人应声倒地，身首异处。
小蛇楞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嚎，扑倒在男人身上。
陈鱼儿略楞了一下，举剑又剌向小蛇。寒光闪处，挟着寒光，剪空刺来。
再不能犹豫了，我飞身冲向那剑。
半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水波一样散开。
一切都将过去。
仙鱼儿为情所羁是在她做道士半年之后的事。在此之前，我一直躲避着她，倒不是刻意想修炼成仙，而是因为我始终无法从心中抹去蛇的影子。
幽篁独坐栖松窗，竹户长笛惯披霜。
晚来风定柴门闭，萧索烟雨闲更长。
那天她正在吟诗，我正巧从她窗前路过，她看到了我，顿时惶惑不安起来。
“风雨夕阳。”她向我走了过来，像一只兔子，羞怯地看着我，眉如新月，面似桃花。她低垂的眼皮下，是蝶翅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她仍然穿那件令我心动的衣服，让我想起一个句子：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握着我的手，手很冰凉，瑟瑟发抖。
一阵沉寂之后，她扑在我怀里，轻轻地说：“很久以来，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她见我巍然不动，又说：“清苦无边，愿修燕好。”
我一把将她推开，正容道：“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兼耻道丧。”
她听完我的话，有些惭意，静静地看着我：“你是铁石？”
她的眼里充满了讥诮，“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你凡心未尽，你爱那条蛇。”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她终于哭了起来，“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了那条蛇吗？你眼里你心里只有那条蛇……我早晚要杀了它！”
我惊异地看着她。
她擦去泪，一脸的刻毒：“你为什么看重一条蛇？它哪一点值得你爱？”
“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我一把抓住陈鱼儿，问她。
她怔住了，又咬牙切齿道：“知道又怎么样？不如索性全告诉你算了：那蛇修炼成人之后，梦想与我道家弟子逍遥子成亲，那逍遥子不同意，她只好与一个食人花精成亲了。”
她见我楞着不动，又恨恨说：“我真的很傻，修了几百年……其实你更傻！你不知道你很傻吗？它不过是一条蛇，而你爱了它两世，到底是为什么？它哪点比我好？”
我沉默不语。
她转身跑了，我宝相庄严。
爱情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可终究还是想不出爱情是什么。心是因，情是果，身是演绎的一场戏，可笑我，修炼两世，仍摒弃不了缘愁。世事多纷扰，归根只一念。看来，我注定无法修炼成仙。
我去问师父：“为什么要转世成人？”
师父垂目不语，过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你还是那么愚笨。”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他微启双目：“天机只能靠心神领会，不能靠他人告知。”
他突然又说：“我知道你为何转世成人。”
我漫不经心地反问他：“那你说，我是为什么转世成人的俊?
他用神秘莫测的眼神看了我一会，说：“你之所以吞忍磨难，绝不是想修炼成仙，而是为一个女人！”
我被师父一语道破，猛吃一惊，跌坐在地，愕然地看着他，不愧是我师。
师父说：“上天让你再次转世，你虽眼中有道，但凡心不净，也只好随你去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他：“妖魔都是谁造的？”
他笑了起来：“人造的！甚至就连道祖和神仙也是人造的。没有人，哪来的道和神？是人创造了正义和邪恶，如果不创造邪恶，就用不着去战斗。”
我哑口无言。
他见我没有说话，又说：“你如果想和那条蛇结成百年之好，还得再修炼一世。”
我打断了师父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哦？徒儿有所悟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叹了一口气，“爱他，并不一定要得到她。”
我的回答出乎师父的意料：“哦！”
我说：“她现在的丈夫――那个食人花精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师父微微地点点头。
我坦然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我发现师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曰，师父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我诧异地问道：“师父也有心事？”
师父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这样很好，另一个女子可以少等五百年了，她为了能够与你相逢，已经修炼了五百年。”
“那女子是谁？”我急忙问道。
“陈鱼儿。”师父笑道：“陈鱼儿，那只龙纹剑。”
师父说，得到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会是一种灾难。
一刹那，无取无舍。我决定了却凡心。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去看看小蛇，看它过得怎么样。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在苍月岛找到了它，不，是她。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相认。
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先用草木灰和皂角洗，然后在清水里漂，最后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院子里的绳上。她似乎老了许多，但我分明看到，她很幸福，也很快乐。
那个院子很简陋，可是收拾得停停当当，很是整洁。院子里的一角，有一畦菜地，有一个男人正在挑水，那些菜在他的峙�之下，生机盎然�?
她洗完衣服，端了一碗水，走到菜地叫那个男人来喝：“相公，歇歇，喝碗水吧。”
那个男人放下挑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她相视一笑。
我被那个笑容剌得五脏俱焚。我挣扎着，逼自己不倒。
恰在此时，我看到了陈鱼儿忽匆匆赶来，她提了一把凝霜剑，满脸的杀气。
我挡住她：“你想干什么？”
“你闪开！”陈鱼儿推开我，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她让我那样痛苦，为什么我不能让她痛苦？她凭什么让你迷上她？她让我爱不成你，我要让她死！”
说完，我拦她不住，她持剑向院子里冲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那个男人应声倒地，身首异处。
小蛇楞了一下，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嚎，扑倒在男人身上。
陈鱼儿略楞了一下，举剑又剌向小蛇。寒光闪处，挟着寒光，剪空刺来。
再不能犹豫了，我飞身冲向那剑。
半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水波一样散开。
一切都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