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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
2004-06-29           【 加入收藏 / 文章投稿 / 截图上传 / 发表评论
作者:婴宁 本文获得:积分 >>注册成为1717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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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岛

蔚蓝色的海水正一波一波地拂过来,吻着沙滩,三月杨柳风似地温情款款。

放眼望过去,触目所及的皆是这样的蓝,纯净,透明,和天空衔接无痕。

他穿了寻常布衣,没有带武器,一个人站在海边。峭拔的背影孤高而落寞的。

一朵食人花打开,探伸出诡丽的触角,又缓缓收拢。她笑盈盈地跳了出来,走到他的身后。她的身上沁着午夜迷迭花的幽香。

他不回头。许久,才问道:“一夜之间,各大名门正派八位掌门人失踪,是……?”

她咯咯一笑,利落道:“正是!现下还不曾杀。待到扫墓时,一并拖到坟前,削成一片一片给我爹爹过酒。咦?你说先切耳朵好,还是先割鼻子好?”

他一凛。转过头来看着她。他的目光忧伤到了极点,这样一直望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他低低道:“你终是不肯随了我,脱离邪教么?你若是愿意,我们从此与江湖断绝,不问世事,到这样的岛上隐居……”

她吃吃地笑,笑弯了腰。直起身来时,脸上的嘲讽神色冷峻如霜,令人不能逼视。她的声音像碎玻璃的边沿一样尖锐多刺:“邪教?他们便是正教?十个掌门,设了圈套来杀我爹爹,不但偷袭,而且以多胜少,这又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径呢?我平生最痛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惺惺作态,恬不知耻。比较起来,‘真小人’倒是好!我已经瞧在你的面上,把你的两个师父放过了,一年后再杀,你还要怎么样呢?”

他变了脸色,无力地道:“我是担心你……”

她冷笑道:“世上无双剑不出,谁也杀不了我。”默立了一会,续道,“幽灵船上的阴剑和阳剑都被打走了。不过,时日相距甚远,双剑合璧,并由一对心意互通的男女去修炼它,那也没有这么轻便。”她走几步,站到他的面前,道:“我知道武林中人,莫不想撕碎了我,吃我的肉,吸我的血……”说着,右手从鬓上抽出一枚长簪,轻飘飘地顺手从左腕上划过。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涔涔地滴落,竟然是蓝色的。她显得全无痛楚,跳入海中捉住一条鱼,一捏,鱼嘴张开。她将血滴了一滴到鱼嘴中。活蹦乱跳的鱼顿时萎软,鱼身发黑。她笑嘻嘻的歪头看他,得意道:“好玩么?”

她眼睛里诡异的光芒令他脊背发冷。她的脸颊像罂粟花瓣。

她直直地看着他,问道:“你喜欢我么?”

他脸色苍白。他有不祥的预感,手指尖发麻,筋骨神经质地痉挛。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再问:“那你愿意和我作伴么?我一定不会杀你。你若是不喜欢谁,我便立刻替你杀了。圣教左使二十余年未归,位子一直空着,你若……”

他打断道:“不说这些。”

她一愣,继而笑道:“好罢。”她低头揪下衣襟上插着的两朵小野花,扔一朵到自己嘴里含着,另一朵送到他的唇边,甜笑道,“你要吃么?”她惯会作出这样小女儿的娇痴情态。他于是也含到嘴里。她的笑容立刻明亮地绽放,像夏日正午时分的太阳花。她喃喃地道:“真好……我说不出的欢喜。”

话音刚落,两道银光闪过,他的眼前一片空白……他听到她最后的一声惨叫,他在大痛里也随之失去知觉。海水一波一波地掠过来,拍击着岸,她身上的血液像一眼泉,蔚蓝色的泉,汩汩地涌出,汇入海。不多时,海面上浮起大批的死鱼死虾,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腥甜。

无双剑。两剑归一,天下无敌。



五个月后

银杏小村

焦木站在村口的大银杏下,远远看见双骑并肩而来,且行且近,他的嘴边浮起一丝不为人知的笑,一霎就消失了。他佝偻着背,脚步蹒跚地,往林子深处去了。

马声恢恢,端地神骏不凡。马背上的人亦是光采出众。白马上的白衣女子翻身下来,轻盈落地,罗袜无尘。她对玄衣男子道:“墨阳,飞鸽传书的图,也有这样一棵树呢。不知神秘人暗引我们来此,为的什么事?”墨阳沉吟不语,显的是尚未揣测明白缘故。他见她手里只握了一支法杖,道:“你把剑佩上。”她一惊,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再也不用它了么?”他道:“不用它伤人,防身总可以。”她被触动了心事,脸色阴晴不定,咬了下唇,道:“春衫的病……不知道能不能好……当初我们……”墨阳见她愁苦,把声音放得温和,安慰道:“棠溪,我知你心疼他。然而如此了断孽缘,于他只有益处。他堂堂‘风痕无双’的唯一嫡传弟子,怎么能同魔教的蓝血妖女交好?毒苗深种,长久以往,难免给毁了。不但如此,那纳兰小令的恶毒残忍较之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注定是武林的浩劫。无双剑的使命即是维护和平,如今一场劫数消弥于无形,还不好么?”

棠溪苦笑道:“我是觉得,胜得全无脸面,连欺带诈,施暗算……”

“她若不是施暗算,又怎么擒得了八大掌门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和邪教如何能讲江湖道义?自她执掌蓝血令以来,我们正教灾难不断,多位好友死于非命。她即便死一千次,也难赎其咎,你又何必过意不去?”

“那……那你一直封锁着纳兰小令已死的消息,又是什么缘故?正邪双方都在时时刻刻寻找她,只未见尸身,不能确认。”

“……”墨阳叹了口气,突然显得非常疲倦。他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她。她托在掌心看,是一枚剑尖,断口粗糙,显是被拗下的。太阳底下细细地分辨,在刀刃上有两个字:一剑。

她颤声道:“对,这是那天,从她身上找出来的。和蓝血令放在一起。这是作什么用的?”

墨阳道:“一剑这个人,你有印象么?”

棠溪睁大了眼睛,想了许久,茫然道:“他是天一剑派的掌门人?”

他点点头。微喟了一声,道:“那段日子我们一直苦苦地在幽灵船上打阴剑阳剑,不知江湖上发生的事。这一剑,曾在武林大会上公开宣称,谁若是杀了小令,他必杀此人。他原是似正非邪的人物,他的行会亦不受黑白两道统辖,他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也不惊讶。这枚剑头……是他用手拗断的。这是一把他心爱的宝剑,因此镌有他的名字。他把剑头给那妖女,今后无论何时何地,她亲自持了此物,求他办一件事情,他必会答允。他出手极快,取人性命从不需使第二剑,因此得名。”

棠溪道:“我们合二人之力,未必便怕了他……原来你这次和我远行,不仅为的飞鸽传书上的神秘地图,不仅为了让我和春衫散心,更主要是避开他,对不对?我们当初设计杀那妖女,虽然手段不漂亮,但也是一片好心。我们便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武林自有正义真理,又输了谁去?他若执意不肯化解,便爽爽脆脆打上一场,看他敌不敌得过无双剑。”棠溪自来养尊处优,武艺既高,心气又傲,说着声音便急躁了起来。

墨阳沉声道:“你不是说再不使这一对剑了么?”

棠溪气噎,愤愤道:“那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就这样避到村庄里一生一世?总归会被发觉的。一剑又不是魔教的人,我们和他说道理,他或者肯听呢?那妖女又有什么好处,值得他许下这样的滔天大诺?”

墨阳道:“除了他,还有魔教的这么多帮众。他们既知道了教主已死,且知道是你我二人所为,又岂肯善罢干休?无双剑虽然厉害,可是挡不住几万人围攻。他们又有各种邪门手段,光毒药就能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沾身,比死更不如……”

“为武林除害,死就死了。中了毒生不如死,便自行了断好了。前怕狼后怕虎,那还走什么江湖?”

墨阳无言。望着她。一会,静静地道:“我的命,原本也不值得什么。自从发誓要护得你周全,我对自己的性命也不得不珍重起来了。”

棠溪动容,低下头不说话。半天才抬起眼睛,正动了动嘴唇,突然脸色大变,如遭雷击,双眼定定地看着墨阳的身后,像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墨阳愕然,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也是瞬间面无人色。

……

一个女孩子正笑吟吟地走过来。脸颊如芙蓉花瓣,眼睛清清亮亮,眸子滴溜溜地转。

纳兰小令分明已经死去。阴阳二剑同时插入她的身体,刺穿,皆是要害。血尽而死,决无复活的道理。墨阳第一个念头是幻觉。他用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睁开。她还是在眼前,活生生的,歪着头朝他们看。棠溪先想到她是鬼,是魂灵来索命,看到她在太阳底下有影子,又想是不是轮回。然而轮回本来就是虚妄的事情,何况,她的年岁一致。正在他们二人神魂不定之际,那女孩子开口了。这一句话说出来,险险的又要把他们惊倒。

她说:“啊,神仙姐姐也!”

她笑着拍手,欢呼道:“大家快来看呀!有翅膀哎!”顿时连滚带跌冲过来几个小孩,东张西望地嚷着说:“哪儿呢?哪儿呢?”其中一个圆圆脑袋的娃娃高兴地踮起脚去拉秋棠溪的裙袂,另一个男孩子喝道:“UU!看惊了马,它一个蹄子踢死你!”那女孩子嘻嘻笑道:“小叮当,你乱吆喝才惊了马哩!”她一手捻着自己的发辫,盈盈地走到棠溪跟前,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棠溪说不话来,墨阳回道:“比奇大城。”

她显然不明白比奇大城是哪里。嘴上自顾说:“好漂亮的衣服哦!姐姐,你真好看。”棠溪与墨阳交换一眼,两人都确定她不是小令,而是一个长相与其酷似的女孩。一时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两个想的都相仿,那就是,来源不明的地图就是为了引他们来找到这个女孩。而若是用她代替小令……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棠溪柔声道。她很快回答:“婴宁。”“你住在哪里?”她回头往不远处的一幢小房子指了指。“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和我焦爷爷一起住。”“你爷爷叫……”

墨阳悄悄捅了捅棠溪,示意她不必问得太多,以免露出行迹。正在这时婴宁欢叫:“焦爷爷来啦。”他们一看,是一个老态龙钟、举步维艰的驼子,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焦木剧烈地咳嗽着,走近了,老眼昏花,迷迷登登。他关切道:“孩子,起风啦,早些回家,别贪玩耍。”看到秋和墨二人,疑惑道,“你们是……?”

墨阳道:“在下……在下清风,这位是明月姑娘,我们……无意中路过此地,想让马歇息一会,好再赶路。”焦木道:“这前面可没有地方投宿啦。不嫌弃的话,到舍下用顿便饭吧。”

二人大喜,只脸上不露声色。婴宁则是喜上眉梢,牵了秋棠溪的手,说道:“神仙姐姐和我一块来。”小UU和小叮当则趁机多摸了几把马尾巴。

饭间焦木提到自己年迈,婴宁的生身父母又早亡,自己寿终后孩子无依无靠,说着老泪纵横。墨阳道:“棠溪,你既然和她这么投缘,不如认个义姊妹,我也可以教她一些粗浅功夫防身。”焦木喜出望外,连连道谢。当夜墨阳与焦木同宿,婴宁与棠溪同宿。第二天棠溪拿出自己包袱里的替换衣裳,给婴宁穿了,帮她把长辫子解开,梳直,再细细编成凤尾髻,垂下的发丝束成一绺一绺,把自己的一枝翠玉钗子替她簪上。打扮停当,端详再三,赞道:“好俊的丫头!”婴宁欢喜得两颊微红。她已对棠溪十分依恋,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像小尾巴似的。几天后棠溪和墨阳要动身时,婴宁央着爷爷,让他答应自己跟他们去。焦木不肯,但禁不住她软磨硬缠,只得允了,嘱她早日回来就是。

这日后,二人自悉心调教婴宁不提。婴宁既天真,说什么信什么,又颖悟,凡事讲一遍即通。燕墨阳心下十分欣慰,若由这样一个姑娘主持魔教,无异于造福武林,便与自己二人直接管制没有区别。秋棠溪将当初从小令身上拣出的种种物事,都交由婴宁佩好,一一叮嘱。婴宁无不言听计从。

这一天,见到了春衫。

持续的酗酒已使他十分憔悴,瘦骨支离,神情也恍惚不堪。他看到婴宁,仿佛不敢置信,一会儿又微笑了,低声地唤道:“小令!”这一声唤,真是凄楚无比,字字泪光淋漓。

婴宁呆了呆,笑道:“你喝醉啦!认错人了,我叫婴宁。你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伤身体呢。”

春衫道:“你,你跟我走罢。不要再回去魔教了,我们去,去苍月岛……”

婴宁奇道:“噫!姐姐让我进魔教的呀。啊不对,她嘱我日后要称圣教。我去作他们的帮主,劝他们不可****。”

春衫一字也没有听到耳里,只自顾道:“那天我并不知道师父要取你性命。或者我以为,要收服你,以你为人质交换八位掌门……二人共一命,你死了,我,我是活不久了。我原是要早些陪你去,只师恩未报,眼下师门又多难……今天你是来召唤我的,我知道你怕黑,怕寂寞,独自待在地底下,真是苦了你……”

婴宁听他这话甚痴,于心不忍,眼见他又生生呕出一大口鲜血,手捂着胸口,显得痛楚无比。她急的唤秋棠溪和燕墨阳,二人迅速扶正春衫,以自己的内力输入他的身体。过了半个时辰,春衫灰白的脸上又有了些血色,而秋和燕二人却疲惫之极。春衫苦苦地叹了一口气,无力道:“师父,半年来,每天都是你们消耗自己的内力,来维持这苟延残喘,这又何必……”他转向婴宁望去,目光透着难言的忧伤,然而深情无限。婴宁大窘,红了脸。

秋棠溪突然灵机一现,道:“我和你师父早已决定封剑,这一对无双剑便传给你们罢,你们从今日始勤加练习,今后携手江湖,行侠仗义,岂不是好?这一对宝剑,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天下无双。

春衫握了阳剑,婴宁握了阴剑。然而二人不得其法,剑身屡屡撞击,火星四溅。如此三五日,略无成效。又经半月,剑法已熟稔,然而四人对敌时,无双剑甚至敌不过秋、燕的乌木剑。秋棠溪反复思量,难以索解,想其中并无诀窍,何以如此艰难。又一日练习时,春衫体力不支,心口痛又发作,然而强自支撑。婴宁瞧见了,疼怜之念大盛,见对方二人的进攻片刻不停,心里一热,不去招架打向自己的,而一心要护住春衫。春衫立时便觉得了,他见她全身毫无防御,不自禁地要去替她挡,浑忘却了心口的剧痛。秋棠溪掷了乌木剑,换上凌霜,剑招益发迅疾,燕墨阳亦步步进逼,以龙神之刃攻击。婴宁想说停手不练,春衫的病又发作,一句话只是被剑风逼得说不出来。她又急又气,眼眶含泪,不明白姐姐和师父何以突然如此不近人情。她硬一硬心肠,想就算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住春衫。

春衫亦一心只在她,把自己的安危全抹过不计了,刀光剑影中他的眼前却浮起苍月岛那一片蓝蓝的海。……小令用簪子划破了手腕,血一滴一滴落入海面,也是蓝色的。不知道她的眼泪,她临死时的眼泪是什么颜色……

这时燕墨阳一声惊呼,龙神之刃被震飞,他虎口渗血,踉跄退了几步。棠溪叫道:“好剑!”原来这便是无双剑剑招如此简单、威力却不同寻常的原因。一人皆拼了性命不要,去护住另一人,生死已然无惧,阴阳互补,刚柔并济,原是武学至理。

婴宁亦受了伤,春衫扔了剑,握住她的手腕。她怯怯地,然而满心欢喜地迎视他。

他怔怔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渐渐地疏离,终于冷漠。他松脱了她的手。

“你不是小令。你是谁?”

婴宁无言以对。

这些天来师父一直教她如何装作小令,她本来觉得无稽,此时她却真心地想扮演她;这些天来,事无巨细地一一模仿,她本以为游刃有余,此时才知,世上终究有一人,是无论如何欺瞒不过去的。

春衫苦苦一笑,跌跌撞撞地走去。一边走,一边从腰间解下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他吟一句,狂兴大发,执了剑在石壁上刻划,是一行游龙惊蛇的字:“漫商量、身在情长在,纵无身、那便忘情?”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倒转过剑尖,直往自己心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枚圆石子当的一声,把剑身撞开了几分,只刺中了肩。燕墨阳余悸未消,更添怒气,道:“一个大男人,为女人寻死觅活,像什么样子?况且,婴宁有什么不及那个妖……”棠溪赶紧止住他,上前扶住春衫,为他敷肩上的伤口,连悔带怨,滴下泪来。



三个月后

恶魔峡谷

尸横遍地。春庭月一声怒喝:“不要打啦!”众人打得性起,哪里肯听,一时魔教中的小喽罗死伤不计其数,直杀了个昏天黑地。法神99撂倒四名帮众后,腾出空来,对疯狂公爵怒目以视,道:“我早看出来你心怀叵测,觊觎教主的宝座,想当年圣祖对我们有再造之恩,这些年礼遇有加,从未丝毫亏缺过,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想**?”

疯狂公爵冷笑道:“如果我不是看在圣祖对我的好处,我早十几年已经是教主!他应该秉公明断,为了本教的长远发展着想,将教主之位传给我,有何不可?如今他任人唯亲,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教主,哪个能服?她骄纵任性,无法无天,一天内出十七八个主意,教我们疲于奔波。我连夜给她捉得八个掌门回来,手下折了五千多人,正应立时杀了,以绝后患,她偏不肯,要养到什么上坟的日子才杀。不但给他们逃了去,又被一路砍了一千多名手下,费尽周折才杀得……她于本教有何功业?况且眼下,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话音未落,听得“恭迎圣女教主回归!”锣声鼓声大作,众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炸开了锅。

疯狂公爵顿了顿,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春庭月在一边冷冷道:“右使,你的功劳大家自然都看到眼里。但是圣祖只有这一脉血亲,你咒她死,这也不甚妥当罢?她天**玩,行踪不定,一去三四月是常事,如今她果然回来了。你现下这样大动干戈,本教内讧,两败俱伤,你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况且你手上又没有蓝血令,别地的旁支教众肯不肯听你,也料不准。”

疯狂公爵一听“蓝血令”三字,心里一惊。果然如此,在教中他的能力最强,威望最高,然而春庭月若是和法神99联手,力量也勉强可以抗衡,即使压服了,也等于自己的帮众削减了一半。况且圣祖虽死,余威犹存,他当年恩威并施,颇收人心,像法神99这样忠心耿耿为之卖命的所在不少。自己手上又没有蓝血令,旁支各地的分舵,只认此令。他定了定心神,想不必急于一时,既然小令那丫头回来了,到时夺了她的蓝血令再起事不迟。当下再无言语,拂袖而去。手下一时停不住,接着乒乒乓乓打了一阵,也喝骂着渐渐退了,自去布置接风礼。

婴宁较之小令只略消瘦,然而隔了大半年,胖些瘦些都再正常不过。她遵从着棠溪的吩咐,谨言慎行。宴席上的食物,一件也不敢入口,嘴里虽然事先噙了师父给的强效解毒丸,但浓膻的气味令她倒胃。众人只当她远游归来身心倦怠,胃口欠佳,也不敢多问。

法神99兴高采烈道:“今天咱好好乐一下子,带上来!”一挥手,众人推上十几名少年来。手捆缚住了,头上绑着鸡冠、鹿角,被逼着绕圈狂奔。他笑道:“谁也不许用弓,直接用箭掷,刺中眼睛的胜,刺到手脚上不作数,怎么样?”婴宁一惊,脱口而出道:“不要!”他愣了愣:“怎么了?这些人,是那八个教中的子侄徒弟,他们的掌门谋害圣祖,欠下本教近万条人命,捉几个小子来玩玩怎么了?斩草除根,他们反正要死,给我们添点兴致有何不可?”婴宁定定神,道:“这个法子一点不新鲜!”他奇道:“那你说怎么样才新鲜?”

她想了想,道:“你穿上麒麟衣,放一把地狱火,在火里面跳狮子舞给我看。”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哄堂大笑,法神99怒目一扫,全场又静寂无声。他吼道:“跳便跳,这又有什么为难的?没有老子不会的事情。”于是众人一齐放火,把恶魔峡谷映得通通红,直烧到天上去。一时烧垮了几座房屋,火焰卷着红舌四处蔓延,养在洞穴缸皿里的毒物受热,纷纷爬出,到处都是。一边喝酒一边往火里泼,真真是如火浇油。桌椅全扔进去烧光了,她便命大家去仓库取来骑袍魔杖等物,一并地烧。小令一贯如此恶劣淘气,作弄帮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大家皆不以为异,一个个熏得灰头土脸,呛得满面涨红,烫得嗷嗷叫唤。渐渐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烧着了,才跳着脚到溪边洗澡去。

要散时,法神99道:“小教主,这回一并掳来的还有几名美貌小姑娘,由兄弟们各自领了去,这你总是允的?按规矩大喜的日子是撤销禁令的。”婴宁道:“带上来给我瞧瞧。”他叽咕道:“女人瞧女人,有什么好瞧的。”但还是领了来。这几个女孩儿明知**无望,一个个面如死灰,欲哭无泪。婴宁一一指点道:“这个给我梳头,这个给我泡茶,这个给我收拾房间……”他愣道:“这……”婴宁挑了眉,斜睨道:“怎么?要不劳烦你天天来给我倒洗脚水?”春庭月在一边冷眼旁观了许久,此时插言道:“教主确实是缺几名小侍女,我看她们也不怎么美,当压寨夫人差了些。”婴宁道:“正是。你这等样貌人品,没的跌了身份。”

他这才无话。

疯狂公爵走近来,道:“请教主移驾威虎厅,属下将这半年来的事务一一汇报。”

婴宁极想春庭月一起去,但苦于找不到托辞,只得单身前往。她进入魔教,觉得这里虽与正教不同,但也并非穷凶极恶,一些人虽粗鲁还颇有率真可爱之处,惟独这个右使,她从心底里畏惧。

四壁森严,没有第三个人,偌大的威虎厅里,只有壁上的火盏发出的猎猎声。

只听得他说道:“你这些时日,玩得可尽兴么?”他直接称“你”,语气便如对待一名不及他膝高的女娃娃一般。

婴宁含糊道:“也就是师父教我些东西。”这原本秋棠溪已详详细细编造好一套理由让她记住,这时竟然全忘了。她又想他定是不满教主百事不管,让他独自辛苦支撑,因此补道:“我虽不在帮中,然而你每一点每一滴的辛苦,我可都是牢牢记在心上的呢。”

他一惊,想一下便明白了,定是帮中的心腹传送出去的消息,自己大肆诛杀元老和圣祖留下的亲信,欺压帮众,这些她竟然都知道了。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也用不着再试探,索性直说道:“属下为教主效命,那是理所应当,谈不上辛苦。只是教主不在的时日,在下虽竭诚尽忠,然而没有蓝血令,一些旁枝难免调遣不动。这对帮中大事,却有不少延误。”

婴宁掏出令牌,递过去:“喏。”

他怔了怔。他素知小令生性狡黠,诡计百出。她若是存心使诈那也罢了,最经常是出其不意,让人落入她的圈套而不自知。前面说甚么师父,蓝血圣女哪有去认他人为师的道理?她的话是一句都信不得,然而一时却揣测不出她的用意。此时他虽不知机关在何处,但镇帮之宝,决无这样轻易交出的道理。看不清对手,更令他无所适从,仓促应道:“在下并无此意。蓝血令是圣祖传给教主您的,必得由你亲自掌管才是。”他想无妨虚应一招,看看她是什么底细,若是要夺,便是她执意不交那也无用。

她说道:“那也好。你要用时,只管来向我取便是。”停一停,续道,“我原先有些怕你,现下看来你的人也很好。”

他看她目光低和仿佛有所恳求,不似以前的骄纵倨傲目空一切,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一时间大悟,终于听明白了。她是在暗示他,若是肯让蓝血令留在她手上,他有什么命令通过她来宣布,也是一样。她定是深知与他为敌有害无益,便以这样的方式来讨好他,央他给自己留一个傀儡教主的位置。他一喜,毕竟,诛杀圣女是有悖情理的,既不得人心,就难以指望手下替他卖命,两边对殴,死伤相等,他毕竟也不愿看到自己教众凋零。况且他还有两个隐患。一是离教二十年的左使,一是与她交好的天一剑派掌门。这二人皆非寻常之辈,本身武功既高,号召力又大。如今她既肯作这样的妥协,被自己牢牢掌握,真是再好不过。他们也没有话讲。待自己的力量再培植一段时间,根基扎稳了,到时胜算更大。

盛宴摆过,侍女送教主归寝,教众们兀自彻夜饮酒狂欢不提。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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