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传奇: 大话男孩-传奇若只初相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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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话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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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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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四哥的葬礼
   
    就在四哥死的那几天,家里也算了几笔帐。

    那天,孙胖子收到情报,带着水泥厂的几个兄弟蒙着面闯入KTV的一个包间,土豹子正搂着一个小姐在喝酒,土豹子还来不及丢下手中的酒杯,几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孙胖子对他说:“四哥要我请你喝一杯。” 孙胖子拿起酒瓶给土豹子的酒杯里斟满了酒,然后勒令他喝下,土豹子没有动,双眼死盯着孙胖子,孙胖子大吼一声:“怎么,龟儿子不喝敬的?那就罚!”话音未落,几把刀也同时捅进了土豹子的胸膛,几分钟不到,土豹子就一命呜呼。

    在**的一场终极较量中,猴子终于丢掉牌低头认输,虽然他牌技高超,**还安装有摄相头,隔壁偷窥的钢条随时把信息传到他隐藏的耳麦里,可他还是输得精光。

    猴子算错了对方的底牌,也低估了四哥的底线。

    最后一刻猴子才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赌神,会偷换底牌,而是他被自己人算计了,隔壁负责偷窥对方底牌的钢条告诉他的是错误答案。

    水泥厂的兄弟们拼死拼活赚回来的钱,四哥交给猴子让他去放水,猴子一半拿来去放水,一半以放水的名义纳入自己的口袋,是他自己弄虚作假‘借’走了。这次猴子输掉了六十多万现金,还打了几十万的**,基本上把这些年吞下的钱吐个精光,那天猴子被赶出大门的时候,右手少了两根手指,水泥厂清理了门户,猴子再也无法在当地参加任何大型赌博。

    有天晚上孙宝国从网吧出来的时候,被几个蒙面人硬拽上了一辆没有牌照面包车,车向城外驶去,孙宝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问他们想把他带到那里去,旁边一个兄弟对他说:“四哥请你去吃鱼。”孙宝国听完后吓得直打哆嗦,他思忖一会对那几个兄弟说:“你们休想动我,上头有人罩我。”一个礼拜后,孙宝国的尸体被发现在郊外的鱼塘里,上面的人没有罩住他,却被下面的人用黑色塑料袋罩住了脑袋,到死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后来孙胖子告诉我,孙宝国也不是什么好人,早年他在外地就是靠毒品起家的,土豹子的货源就是他从中牵的线,土豹子早期**的钱也是孙宝国提供的,但四哥坚决不合伙**,孙宝国对四哥有了点意见,后来他和四哥合伙做食品加工厂,没想到生意很成功,孙宝国就想吞占食品加工厂的股份,于是就找土豹子雇一个吸毒的小姐把四哥骗到了外地杀了,同时也把那个小姐灭口。

    花蝴蝶一直想弄**生意,土豹子也想拉花蝴蝶入伙,但听说花蝴蝶并没有背叛四哥,还将计就计从土豹子那里帮四哥套取了很多情报,四哥也由此知道了土豹子和孙宝国想要动手除掉他,那段时间四哥特别小心,出门逛街都带着几个保镖,但最后四哥还是客死他乡,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四哥本来想独自到外地躲几天,却走进了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

    陪上一条命,四哥欠下的总算还清了。

    四哥下葬那天,我从外地赶了回来,那天局子的刑警队长来了,开出租的司机来了,四哥的同学梁县长来了,白道黑道三教九流和四哥有过交情的朋友都来了,水泥厂的几十号兄弟全带着黑纱,来护送他们**最后一程,他们当中好多人已经改邪归正在食品加工厂上班了,兄弟们有了稳定的收入,四哥和孙宝国死后,县政府就做了食品厂的大股东,食品厂也成了国企。这对县政府来说可谓双喜临门,不但除去了几股黑势力,还收编了本县最赚钱的企业。

    我真没有想到,四哥的葬礼竟会如此隆重气派,我想县级领导的葬礼也不过如此,那天来了好多人,送来的花圈也不下百个。如果说葬礼是人一生的缩影的话,那么这个人生前做过些什么事,有过那些交情,都将在葬礼上体现出来。

    我不知道土豹子和孙宝国的坟前,会有几柱香。

,    四哥的葬礼是梁县长主持的,当梁县长念悼词的时候,他几乎掉下眼泪,他深情地念到:“秦川是本县的杰出青年,他带领本县人民开办食品加工厂,带动了本县经济的发展,秦川一直深爱着生他养他的故乡,在他去世前曾留下遗嘱,把自己所持有的食品厂的大部分股份转让给了县政府,他把这个企业交给了政府,这是因为信任我们,在这里我郑重承诺,食品加工归所有员工所有,老员工的待遇从优...”

    那时我又想起四哥说过的话,“钱是属于社会的,而不是属于个人的,如果把钱攥在手里不拿来使用,钱便失去了价值,也会因此失去朋友,失去了你所奋斗的事业。”

    后来孙胖子接替四哥当了县里的黑**,但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孙胖子那莽撞的性格让他送了命,那一天孙胖子在饭店喝高了,饭店里几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也不知怎么惹他了,孙胖子打了其中一个小孩的耳光,这帮小孩也特有气质,大概是刚出来超社会,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小孩抽出刀来就对孙胖子猛砍一通,孙胖子脖子挨了好几刀,血流成河当场毙命。

    孙胖子死后,花蝴蝶就失踪了,有人说他被土豹子手下兄弟活埋了,也有人说花蝴蝶染上了毒瘾私吞了水泥厂的钱跑路了,花蝴蝶的生死成了一个迷,水泥厂的头目们死的死逃的逃,一个时代就此结束。当城里又重新陷入帮派混战的时候,我却独自在外地经营小餐厅,虽然收入微薄,但却很安稳,四哥说得对,我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如果继续留在家里超社会,不晓得我的下场如何,也许会是另外一个版本的传奇故事。

     亲爱的朋友,这就是在我们小城上演的真人版‘热血传奇’,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拉帮结派打打杀杀,在四哥的带领下,我们缔造了一个盛极一时的行会,最后却不得不各奔天涯,生死两茫茫。诚然,以前我们干的事业并不光彩,充斥着暴力和血腥,兄弟们也难全身而退,最后我们都深知,人生仅此一次,不能当做游戏。

    小餐厅开张三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小蕾,那天小蕾和一个女同学到我店里吃饭,那时我正在柜台收帐,猛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那一刻我很激动,却不知道怎么和她打招呼,小蕾也看见了我,她走到我跟前,怯生生地问“你...你是小伍?”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一声:“小蕾,你也在这里吗?”

  

第六章:另一个传奇故事

    年初某一天,在东北某小城一家小饭馆里,店老板正准备打烊,这时饭店里进来一个人,这人带着一个帽子,还用围巾把脸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如炬,他进店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拿起菜单仔细端详。

    “已经关门了。”店老板说。

    “我不是来吃饭的,”顾客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我是来找你的。”

    店老板一听脸色大变,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瘫了。

    顾客站起来走到店老板面前,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枪,对准店老板的脑门,他的动作很快,店老板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人要我给你拜个年。”顾客说。

    店老板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一刻他想起了四哥和茜茜临死前的情形:四哥中枪后捂住胸膛想挣扎从床上站起来,双眼紧盯着站在一旁的茜茜,他又开了两枪,四哥倒在了床上,连死都没看他一眼。茜茜当时吓坏了想溜走,他却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白面丢在地上对茜茜说,“这是你的酬劳。”

    茜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弯下腰把**捡了起来,转身到浴室吸了起来,他跟了进去,看着茜茜吸毒的那副蔫样,他摇头叹气说:“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声枪响过后,他又草菅了一条人命。

    杀了好几个人,流浪了好几个城市,警察一直没找到他,等他好不容易攒点钱回到东北开了家小饭馆有了点真正的事业,仇家却***了。这样偷偷活着也挺累的,他也觉得活腻了,所以闭上眼睛坦然接受。

    “怎么还不动手。”他倒开始催了,那一刻他倒真是想死。

    “砰”,一声**就夹杂在鞭炮声中,谁也没留意那一声枪响,‘***’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顾客戴上手套把枪擦干净放在他手里,迅速离开了‘自杀’的现场。

    顾客走出门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年货送到了。

    省城某个宾馆房间里,**和几个兄弟把花蝴蝶绑了起来,**点上一只烟放到花蝴蝶嘴里,耐心地说:“家里有几个兄弟需要安葬费,厂子的钱在你手里,只要你把钱拿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花蝴蝶吐掉烟说:“钱真的不在我这里,在胖子那里。”

    **说:“我们都查过了,胖子死前你在管账,好几十万呢,可不是小数,老实把钱拿出来。”

    花蝴蝶不说话了,**又对他说:“你可以不管你自己,可你父母兄弟都还在老家,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后来花蝴蝶被逼无奈,只得把私吞的钱吐出来,**他们押着他去银行提款,一共五十多万全交还给了厂子里的弟兄。那次**也没对花蝴蝶怎么样,拿到钱就放他走了,但对一个吸毒的人来说,没有了钱就意味着死路一条,一个月后,花蝴蝶毒瘾发作死在了省城的一家洗浴城里,家里没人愿意去收尸,后来还是厂子里的兄弟把花蝴蝶拖回来埋了。孙胖子和花蝴蝶,还有那个顶罪伏法的兄弟,都埋在了四哥的旁边,那片坟地成了水泥厂的公墓,每逢过年或清明,厂子里兄弟们都会去上香。


    一个礼拜五的早上,我又走进了郊外的水泥厂,熟悉的厂房依旧空旷破旧,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田野上一片片金黄油菜花开得正艳,美丽风景犹在,只是欣赏风景的故人都已不在了,我走上二楼推开会议室小门,里头有几个兄弟正在玩牌,**和钢条也在,他们看见我后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伍哥”,我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坐下,我脱下外套坐在那张红木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兄弟们也没有吭声,过了一会钢条对我说:“伍哥,***已经干掉了。”

    “好。”我很平静地说。“把跑路费汇给办事的那个兄弟,记得要用假身份证汇款。”

    过了一会,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录音机说:“大家听听这个。”我打开了录音机,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略带嘶哑的声音:“兄弟们千万别乱来,四哥已经不在了,你们没必要为他再卖命,如果上头没得人罩我,我和土豹子也不敢动四哥,前段时间,县政府想低价收购食品厂的股份,四哥死活不同意,为了这事他还和梁县长吵了一架,如果政府能收购食品厂,梁县长也能捞到不少好处,我还劝过四哥,说民不和官斗,但四哥太倔了....”

    “梁县长晓得我和四哥也有矛盾,所以就私下拉拢我,还给了我暗示,梁县长说四哥这个人不识抬举没得救了,如果他出了什啥子事县政府是不会管的,他这样一说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撒,兄弟,求你,别...别.......呜....”录音机里说话的人喉咙好象被东西卡住了,再也说不一句话,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后来喘息声也渐渐消失了。

    我关掉录音机对兄弟们说:“这是孙胖子给我的,是孙宝国死前录下的。”

    **长叹一口气说:“太不简单了。”

    “政府当官的不会用这种手段吧?”钢条质疑说。

    我摇了摇头,很严肃地对钢条说:“莫忘老,政府也是一个组织,不过是一个赢利机构而已,有时候政府为了组织人员的利益,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是必然的,要么毫夺要么巧取,对他们来说,我们这些超社会的人不过是社会里的一堆垃圾,他们想怎么清理就怎么清理,想什么时候清理就什么时候清理,难道他们敛财的手段就真的很干净?其实老百姓心里头都很清楚,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超社会的,孟夫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他们弄来的钱财只是用来满足他们组织的人,而不是用在老百姓身上,那么,我想这个社稷也到了应该变革的时候。”

    我表情更加凝重地说:“大伯说四哥根本就没写过什么遗书,法院也没做笔迹鉴定,很明显,四哥的遗书是提前伪造的,这一档子事背后的主谋就是梁县长,四哥绝不能白死。”

    我停了下来,做了个手势表示想要一支烟,旁边的一个兄弟很快地给我点上一支烟,我深吸了两口说:“告倒政府是不可能,你告到县头没人理,告到省头也有他们的人,就算告到**也没用,因为食品厂现在的大股东就是国家政府,连法律都由他们定,所以这场官司根本就不可能打赢,政府是游戏规则制定者,我们必须看到这个现实,为了维护我们的利益,我们只能采取他们的游戏规则,其实只要搞垮了梁县长我们也算赢了,梁县长必须要为四哥的死负全责,梁县长大概也想不到,四哥对他也留了一手,四哥死前曾收集了梁县长的一些腐败证据,这些东西一直保管在孙胖子那里,后来孙胖子也留给了我,那里面有梁县长受贿,**,赌博的相片和录象,我想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他丢官坐牢,我们可以先给检察机关寄资料检举他,如果上面官官相护不惩办他,那么网络将是一个很好的曝光平台,这些相片录像一旦张扬出去,我看谁也罩不住他。”

    最后我站了起来攥紧拳头,“如果社会舆论都搞不垮他,那我们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他,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刀尖上爬过来的,把我们惹毛了,我们也只能从刀尖上躺回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挂,梁县长对我们是绝不会手软的,现在好多弟兄都被食品厂开除了,还有些兄弟被抓了,梁县长还让局子查我们的**封我们的发廊,如果我们不马上动手反击,那就是坐以待毙,大家别忘了,土豹子孙宝国这两条人命还算在我们这些人的头上。”

    最后兄弟们都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我所说的,并愿意按我所说的去办事。

    尽管我所说的话不太和谐,但却是发自肺腑,我并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虽然我是一个超社会的流氓,但我也有我的看法和立场,我也受过一些教育,但并不是从《中学生品德思想教育》课本里学的,其实为人做事的很多道理,古人都讲得很明白,比如老夫子说的,立人之道是和仁和义,生存之道是进与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很多时候,我总想起四哥说的那些话,终究是出来超社会的,底子洗不干净,结下的梁子也迈不开躲不了,梁县长也是积恶许久必遭报应,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因为梁县长其实也得罪了不少人,好象把上面的人也得罪了,检察机关收到我们提供证据马上立案,两个月后梁县长就从官员沦为阶下之囚,刑期遥遥。

    清明时节,我带着几个兄弟去给四哥和孙胖子上坟,在四哥坟前碰见了猴子,他正在给四哥烧纸钱,自从猴子被赶出厂子后,负债累累日子过得很狼狈,房子也被抵押了,整天住在招待所里靠打小麻将维持生计,一日三餐都难解决。

    那天猴子面容憔悴衣衫不整地坐在四哥坟前,哆嗦着残疾的手烧纸钱,嘴里念叨着:“四哥,兄弟来还钱了。”看见猴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眼睛也快湿润了,昔日水泥厂一起开会的几个兄弟,四哥,孙胖子,花蝴蝶,猴子和我,这些人当中一半已为鬼。

    我和猴子打了个招呼,猴子战战兢兢地对我说:“小伍,不,伍哥,四哥给兄弟们留了几块地,这事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猴子说的地是指这邻近的几块坟地,以前四哥请一个风水先生帮大伯选坟地,最后风水先生相中了这个地方,四哥就花点小钱把地买了下来,四哥说这块地是上风上水的宝地,如果厂子里的兄弟出了事就埋在这里吧,大家在下面也有个照应。当时大家都把四哥的话当作玩笑,花蝴蝶还说以后能不能带几个小姐住进来,四哥说多了不行,最多住五个。

    如今玩笑变成了现实,四哥和孙胖子还有花蝴蝶都住进来了,猴子也提前预约了,我的三尺黄土呢?会不会也在这里?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做同样的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独自走进了水泥厂,厂房里面空荡荡,让人感到阴沉而又孤独,我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当我走进那间小办公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熟悉的笑声,我轻轻推开门,看见四哥安详地坐在红木椅上,仰头叼着烟看着天花板,窗户射进的一缕金黄阳光洒在他的黑色衬衣上,花蝴蝶孙胖子猴子三人正坐在沙发上玩纸牌,花蝴蝶朝我笑了笑,孙胖子和我打了招呼,猴子正专注玩牌没空理我,我喊了一声“四哥,”,四哥看见了我,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莫打牌了开会了,小伍,拿笔记帐。”

    一晃几年过去了,当我又一次从那个梦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冰冷的架子床上,房间里弥漫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刚醒来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我看见从狭小铁窗里透射进来的那一缕金色阳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囚装,才知道今夕是何夕。

    记得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天四哥带着我去郊外给爷爷上坟,当我们路过一大片油菜地时,我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的蝴蝶在油菜花丛里飞舞,于是我就追了过去,四哥当时也没有注意我走丢了,只顾往前走。我在油菜花丛中追那只蝴蝶,越追越远,最后终于迷了路,在油菜地里急得哇哇大哭,过了很久,我听到有人在远处喊“小伍,小伍”,那是四哥在远处唤我,听到四哥的呼唤后我大声喊:四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四哥,如今小伍又迷路了,在五彩斑斓的人间迷失了方向。那一天当我站在法庭上成了被告,面对操控黑势力、雇凶杀人、组织**、聚众赌博、放高利贷等多项罪名时,低下头来悔恨难当,人生恍惚大梦一场,梦醒后我将在深牢大狱里度过余生,三十年的徒刑对我来说太漫长了,我得罪的人太多,即使在监狱里也难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累了,四哥,请允许我在你身旁躺下歇息吧。


    我从床底下摸出纸和笔,开始继续给一位远方的朋友写信,这封书信只剩下结尾了,我想了一会最后提笔写道:

    “亲爱的朋友,这就是我们的青春,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热血事业。我们这帮兄弟们在游戏中为麻痹生,为护身死,为屠龙奔波一辈子。在现实中,我们开**放高利贷、组织**、收保护费、打架杀人,为了钱财我们不择手段,最后坐牢陪命,我们在名利的追逐中早已迷失了信仰,我们不知对错挺而走险,惟利是图只想发财,我们把游戏里的规则当作现实规则,由此坠入了欲望无止境的深渊。如今我忏悔无门后悔而死,也许只有在黑暗中,才会仰望光明。生命随时会夭折,平淡的幸福来之不易。
   
    爸妈,请原谅儿子的不孝,我会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小蕾:传奇若只初相见,人生已过悔己时。
    兄弟: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如果还要玩传奇,绝对不会当垃圾,兄弟,雄起!
   

                                  此致敬礼,小伍2008年4月7日于狱中”


    当这篇小说还没写完的时候,传来了小伍在狱中自杀的消息,我十分震惊也很悲痛,我本想把稿子写完后托人转给他,但一切来得太快,生命如此脆弱,现实多么无奈,虽然我不能改变小伍命运,但我可以改写这个故事的结局,在我的小说中,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里,小伍第一次见到‘传奇‘游戏的时候,没有对这个游戏入迷,或者小伍并没有回家超社会为四哥复仇,而是在外地继续经营着小餐厅,直到那天他重新遇到小蕾......

    小蕾走到我跟前,怯生生地问“你...你是小伍?”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一声:“小蕾,你也在这里吗?”
   
    一辈子的等待只换来一次假装不经意的问候。

    张爱玲说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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