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恨歌(十二)
沙拉波娃的波
“怎么就不行,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你不也让我快活得要死?”野兽づ狂魔上下其手:“让我们再快活一次吧。”
“今晚不行。。。”百合推开他:“昨晚我们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了。”
“错?”野兽づ狂魔抬起眉毛:“你是惦记你的名分和那颗护身吧,小妞。”
“魔郎,你好坏,取笑人家。。。”百合不依不饶,左闪又让,就是不让狂魔得逞。
我真该佩服这女人的狡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到这地步,急得野兽づ狂魔眼睛都红了,“嘶”的一声,百合的衣服被拉裂开,整个后背届时一览无遗。她真是人如其名,肤质胜雪,妖娆风骚,犹如一朵露水百合在狂魔怀里刹那绽放。
她放弃了挣扎,瘫软如水,猛地倒进狂魔身体。两只玉手,如腾蔓般攀上狂魔的肩膀,腰如水蛇,疯狂扭动。。。。她的腰间,一个火焰型纹身赫然跃入我眼帘,火焰型!我猛然想起,湖水的手腕也有这样的怪异标记,只是以前从没在意过。
她会不会是沙巴克的人?
对!一定是啦!
我的思维立时清晰,我怎么这么傻,只有沙巴克的人才会有如此高的道术,试问当今天下,谁敢与沙城城主白骨道的道术抗衡?她是道士,一身武功惊绝至此,不是白骨道亲传,还会有谁?
“你这女人太迷人了,你要让我疯狂。”野兽づ狂魔深醉其中,不知死亡已离他近在咫尺。
“魔郎,我待你如此好,你却一点都不疼我。”百合忸怩着撅嘴。
“这不是正在疼你吗?”
“疼我,就该娶我,疼我,就该把护身戒指亲手为我带上。”
“。。。。。都依你,都依你。。。”看来,这男人已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我考虑着,是要看着他死,还是在适当的情况下告诉他事实。
“自己说的话可不许抵赖哦。你就先把护身拿出来让我看看嘛,魔郎。”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护身?”
“因为那颗戒指,根本没有被偷,对不对?”
“。。。。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哈哈,我野兽的东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失窃。”
“我就说嘛,人家都还没带过护身呢,我要魔郎亲手给我带上。”百合甜美如蜜,晃动着耳上两颗弧形新月耳环。
“好好好,我亲自给你带上。”野兽づ狂魔一边轻吻她的耳垂,一边从包里摸出一颗戒指。。。护身!真的是护身!我不禁摸了摸手指上那颗戒指,不像假的啊,怎么可能,难道他有两颗。。。
他果真亲手给百合带上,然后继续醉在百合的怀抱里,然后两个人愈加纠缠不已,然后百合转身回眸,手中突然多了闪亮之物,我定睛一看:是暗器!居然这么快就要下手。万分紧急,我还在犹豫该不该出去。。。
却在看着百合高高举起暗器时,不可置信野兽づ狂魔竟一个翻身,已经一把将她的手抓如掌中。。。
可想而知天下第一武士的力道之大,足以捏粹任何一只手,况且,这是一只属于女人的芊芊玉手。
“啊。。。啊。。。”百合痛不欲声,尖叫出声。
“呵,小合,说实话,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狂魔执着她的手,好象一切情愫尚未退潮,他的脸甚至还浸着红晕,只是双眼已是他特有的锐利冷硬。
“魔郎,你先放开我,我的手,放了我吧,我疼。。”百合哀求不已
“知道疼了?”狂魔扬起冷笑:“傻瓜,既然敢来,就不应该怕疼,知道吗?”
“魔郎,我。。我。。。我对你是真的,我真的爱你。”百合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爱我?”狂魔站起来,仰天狂笑:“爱我爱到杀死我?”一把将她甩在地上:“那好吧,我也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百合抚着骨折的手,刚一站身,又被狂魔一脚踹倒:“跪着说!我不喜欢和我的敌人平起平座。”果真是野兽城主,一瞬间就可以从枕边人变成敌人。
“魔郎。。。。555555555你好狠心。”百合蜷缩在屋中,哭得肝肠寸断。
“好了,女人的哭泣对我向来没什么用。如果你想要继续骗我,记得不要再被我识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狂魔一手挥去她的哭泣,然后好整以暇,像极欣赏一件艺术品,从高处眯着眼看百合,欣赏这个匍匐在地,衣衫不整的女子,哪里还有半丝往日仙子的光辉。
我开始渐渐明白这个男人的家族为什么叫野兽,难道真是暴戾成性,野兽づ狂魔的自大,狂傲,残暴,狡狯,无情,没有一点不在印证他的名字,也许他脉搏里从未涌动热的血,所以对自己的女人也狠毒如斯,他像极高超的捕猎手,嘴角含笑,继续打量百合,猎物明明已落网,没有即刻收网,还在看她挣扎,看她如何难逃其命,只是为了延续自己调侃的快感吧,抑或,他根本就是热忠于摧毁的男人。
“魔郎,我怎敢骗你,我是太爱你才这么做。”百合稳定了紊乱。
“哦?怎么个爱法?”
“我怕别人抢走你,所以。。所以想要了你的一只眼睛,从此就没有女人再和我争夺你。”
“。。。。。”也许狂魔都惊异于她怎么还能撒出这种齐天大谎,边听边摇头:“小合。。。。如果你没有来选妃,没有来封魔,甚至只要昨夜没有突发异想要勾引我。你可以活得很好?有没想过,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可了解我?”
“看来,我确实不了解你。。。”百合颓败道。
“女人,如果一个男人不贪恋你的美貌,你凭什么骗他?”
“你没有贪恋过?”百合傻傻的问。
“我是男人,肯定贪恋。但你太愚昧,我野兽称霸江湖数十年,会查不出你的身家来历?会为了一点点美色就被迷惑?”
“那你昨夜?”
“昨夜?你既然送上门来,一个男人哪有拒绝的道理。况且来献身的是当今沙巴克左护法,白骨道的亲传弟子。”
“。。。。。”百合错愕地坐在地上,我也呆在床下。野兽づ狂魔,精明到如此地步,无论百合或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自以为是吧,做的那么多,在他面前,不过是小把戏。
“那你为什么还送我护身?”百合还在执迷。
“你傻的时候也这么可爱,笨蛋,给你那颗是复制的。”狂魔俯在她耳际小声说:“不信你再看看啊。”
“啊?”百合迅速低头,只见那颗戒指,在她手指间,闪烁了一下耀眼的光芒,顿时消失无踪。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你骗我!我杀了你!”百合脑羞成怒,真正的她在这个时候呈现,已顾不得理好衣服,拔出龙纹剑,抬手一挥,巨大神兽从天而降,剑心直指狂魔眉心。
野兽づ狂魔一手扭过百合的手碗,龙纹应声落地:“还是这么任性,我知道你想拼命,但是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得回去给你们城主带信。”
“带信?”百合有点痴呆。
“对,乖嘛。你得回去告诉白骨道,明年冬至,我野兽づ狂魔将亲率数万野兽同仁登门拜访。”
“你要放了我?”百合抬起眼睛,找到一丝奇迹般出现的希望。毕竟,她还是愿意活下去的。
“是的,我怎么舍得杀你。”野兽づ狂魔给了百合最后一丝宠爱笑容:“可惜,我不能留一个随时准备杀我的女人在身边。”他抬起百合的下巴,深深嗅了口:“要不然,偶尔有你陪我共度良宵,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百合被带下去以后,狂魔转头:“你们两个,还要在下面躲多久?我不想我最后一个女人都是被人押着从床底下拖出来。”
我和冷吟风只好爬了出来。
冷吟风拉着我的手,晃身档在我前面,拔刀出鞘:“你要怎么对小小?”
狂魔理了理胸前鬓发:“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要怎么对你?”
“要头提去,你放了她。”冷吟风,永远这么固执,即使明知再进一步,已是死路。
“为了我的女人死,值得吗?”狂魔问道。
“值得。”没有一点动摇,他决绝。
“既然她从没有喜欢过你?”狂魔转头,笑看我:“过来,如你所愿,她们玩完了,你就是王妃。”看我还愣在原地,他加大了声音:“我叫你过来,小小涵。”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个木偶,朝他走去。从我挣脱冷吟风的手,还是从我轻轻越过他走向狂魔,那些无耻的欲望像线轴拉动我的神经,我只知道,我不能在这时候功败垂成。
我被狂魔一把拉入怀中,听见他猖獗的大笑响撤云霄。回头看风,风凝望我,那眼神是还在不解我的决定,已被侍卫打倒在地,狂魔手一挥,数支锐利长矛立刻捅入他的身体。那么高大的男人,一瞬就已没有支撑的力气,他依然看我,如同每一次我们的对峙。他的目光越来越瘦弱,越来越温热,对我笑了,在生命最后一刻,他还是给我,我这一生都在追逐的真挚笑容,我终于明白,这叫至死不渝。
有一瞬的,我希望自己有做人最起码的动容,至少不要他到死都认为为我做的一切都在白费。可惜风,月魔之毒早已深入我骨髓,我抓扯自己的手指直至鲜血淋漓,可没有灵魂的人怎会伤痛。
风,你知道吗?我想过给你,我的眼泪,可惜一直无能为力。
次年春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穿着薄的衣服坐在这城楼上。我听见满城禁军操练的声音;听见连白昼都开始骚动的妖物低吼在城外森林;听见每一次侍女走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我知道,她怕我着凉,更怕打扰我,已经是第11个侍女了,我古怪得不像样子。
我怀了孕,我的丈夫是野兽づ狂魔,我身上有他的名字,却从未对他笑过。他不以为然,早出晚归。直到我怀孕。他开始对我百依百顺,这是他的弱点,没有操之过急使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他的弱点。我想,我胜利了。
坚硬如他,毕竟是人,我是他的妻子,并且怀上他的孩子,我给他的,是一个家,一个任何地方都不能代替的家。
我还是坐在风中,直到这一天的完结。他回来了,大步走上城楼,蹲在我的脚边,用手环绕我,倾听我的肚子,傻傻的笑。我漠然,他原来可以笑得这样子童真,让我几乎怀疑当初残暴不忍的是他。
这男人,要的,只是这个孩子吧。
而我要的,只是苦心经营的复仇大计。
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安静地各取所需。我想不出形容我和他,更贴切的词语。
天光暗淡下去,他掌了灯,说:“回房吧,再这样你会受凉。”
我点点头,站起来。他默默跟着我,我突然转头,说:“我想去看看洛欢儿。”
“谁?”他茫然。
“洛欢儿,你关了半年的绣女,我不提,你会一直关到她死。”
“好。”他就是对我这样顺从。
我走到地牢门口,让他等我,就自己进去了。我也是忽然想起,这个女人毕竟是故人,只是想找她说会话,也许这也比我天天望眼欲穿都望不到当年的好。
地牢真是很坏的地方,污水横流,臭气冲天。我见到她,当年的土城第一名妓洛欢儿,正像条狗一样爬在地上寻觅残余的饭渣。我叫人开了门,就走进去,她充耳不闻,直到摸索到我脚下。
她愣了愣,抬起头,对我嘿嘿一笑:“又想玩什么花招?老娘什么都不会说的,一群野兽崽子!”
我蹲下来,与她近距离对视:“知道我是谁吗?”
她脱口而出:“野兽崽子!”
“不,我不是。”我忍着她满身的恶臭,伸出手抚摩她的发:“欢儿,你的头发都快白完了。”
她有点恍惚:“你。。你是谁?”
“故人。”
“谁?”她迟疑。
“记得当年你在土城招亲吗?我们说过话。”我试图鼓励她。
“招亲?什么招亲?”
“我朋友湖水标下了你。”我摇了摇头,看来我又是在无聊生事,这女人早已被折磨得什么都想不起。
“谁是湖水?谁是湖水?我不认识,你滚!我不认识,滚!”她忽然激烈地爬起来,一把推开我。我因为怀孕,重心不稳,幸亏身后的侍卫及时扶住了我。
“啪!”她的脸被抽了狠狠一鞭:“**,这是王妃!你不想活啦?”
“老娘早就不想活啦!落在你们这群****的崽子手里,死了更痛快!来啊。。来!杀了我!”她撕心裂肺的狂笑。
突然厌恶她的这种歇斯底里,尽管接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我也没有阻止。我忽然冷冷的幻想被打的是银心,就是银心,我等那一天已经太久,就快没有耐心:“打!给我使劲打!”不解气,我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皮鞭,冲进去就开始自己抽打她,她痛得满地打滚,这种快感让我发疯:“银心儿!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杀我!你害得我好苦!”一鞭又一鞭,我的嚎叫纠缠着她尖利的哭喊,震慑了四周所有人,这地牢,只剩下我和她,两个同样可悲的女人,同样近乎绝望的疯狂。
我累了靠在门框上休息,一边喘息一边看她。她已经匐在地上不能动弹。我丢了鞭子,准备离开。她却在我跨出门口叫住我:“你刚才喊的,是银心儿?”
我顿住,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沙城公主银心儿?”
“是。”我转过身。
“你到底是谁?”她不顾满身血污,努力想爬起来。
我过去一把护起她:“我说过了,故人。”
“你是银心儿的仇人?”
“是。”
“那么湖水呢?”
“他是我朋友。”
“什么程度的朋友?”
“他救过我两次,算普通朋友吧。”
“那你救他!”她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救她?”
“是。”她伸起头看了看四周。我马上退去了侍卫,我知道她快说到重点了。
“他在哪里?怎么救他?”我低声问。
“不。。。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她又突然不相信起我来,甩开我的手,全身戒备。
“小小涵,还记得不?”我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继续说:“那天晚上湖水标下你,却要弃你而去,我曾出来为你打报不平,想起了吗?”
“原来是你。。。”她恍然:“怎么你跟以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这都拜银心儿所赐。。。”于是我把前事告诉给她,只是省略掉我已中了月魔之毒的细节。
“湖水,他也关在这里。你一定要救救他啊。”她一个翻身,在我面前又跪又拜,我不耐烦地说:“我还没答应你救人,你先不要拜我,把事情说清楚。”
她这才抬起头,对我继续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