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至少有勇气犯傻。当年,我头脑一热,便义无反顾跟楚生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起初,楚生待我真的很好,我们也经历过艰难的岁月。甜蜜的日子里,即使共吃一个便当,也是满心的欢喜。可是,四年后,我已不敢确定,当初的决定是否太草率?难道,爱情最大的敌人,不是别的,只是时间这残酷的魔法?
四年后的我,已经真正成熟,不会把网络当现实。我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我只想和心爱的男子平平安安过完这一世。婚姻、孩子,是我现在最憧憬的美梦。但,婚姻,开始几年楚生说,我们应该先立业再成家,耽误到现在,他根本懒得提这个话题。孩子,那只是个遥远的梦罢了,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我会在冷清的泪里醒来,我曾失去的两个孩子,在梦里,会甜甜地叫我:妈妈……
可,楚生不愿从传奇梦里醒来,从开始的遮遮掩掩,到现在的明目张胆在游戏泡妞。现实的不如意,在游戏里尽数得到补偿,我们微薄的薪水,半数他都用在游戏上,我看那些女人看上的,也不过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罢,就如当年的我……
虽然如此清晰的看清这个男人的嘴脸,可,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四年来厮守的日日夜夜……
……
楚生,今天是我们在相恋四周年纪念,我在我们最喜欢去的那家餐厅已订好了位,晚上七点,我等你。
……
谢娓娓独自一人在餐厅坐到11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故作镇定的举杯独酌。楚生手机已关机,留言,不回复。
精心装扮的妆容映在红酒杯上,冷冷清清,如同桌上早已失去温度的菜肴。谢娓娓漠然叫过侍者买单。推开餐厅冰冷的大门,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萧索了,枝头残存的几片黄叶应景地飘落下来,在寒风里打了几个转,辗转成泥。
街灯昏昏黄黄,映出谢娓娓孤寂的身影,单薄的连身长裙,大衣忘在餐厅了,路人如果细看,会发现谢娓娓面色已经发青了,但她根本不自觉,似乎没有感觉到寒冷。
此地平时经常报导治安不良的消息。谢娓娓自暴自弃地想,干脆让人劫杀掉好了。讽刺的是,今晚街道如此安静,似乎歹徒们也惧怕寒冷,早早回家窝到床头去了。
凌晨四点,谢娓娓推开卧室门,床上胡乱堆着的被褥下,韩楚生睡得正醋。来不及关掉的电脑屏幕正闪烁着,屏幕保护,是娓娓硬将自己和楚生的合照放上桌面去的,现在,那笑得一脸灿烂的两人正对着谢娓娓,貌似,这四年的光阴,从未消失过……
楚生: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回重庆的班机上了。不用再找我,也许,你也根本没想过会找我。我们之间只能用形同陌路来形容,我不想再任这种情形再继续恶化下去,所以,唯有离开。
游戏不可能伴你一生,那些虚幻的情节也只能满足你一时的快感,楚生,希望你很快振作起来,银行卡我放在抽屉第三格,密码是你的生日。在用完它之前,你还是去找份工作吧。
楚生,好自为之吧。再见……其实我想说的,是永不再见。
谢娓娓
写在相恋四周年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