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边界小村
这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地区----边界村,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地处玛珐大陆的最边界,一边挨着连绵不绝的大山,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当然还有一片好象没有几个人走出去过的森林,在大山,森林,海洋之间的罅隙里,一个破落的村庄,几间散乱的民房....... 今天天气不好,甚至是有点糟糕,从早晨开始雨就一直下个不停,出去打猎是不可能的了,唉,没办法,看来只好去王老爹家蹭一顿饭了,王老爹是村里的最老的老人了,真名叫什么好象也没人知道,大家都亲切的喊他王老爹。
远远的就看见王老爹坐在他杂货店门口的大槐树下。说坐着不确切,应该说是半坐半靠着,一边搓着烟叶,一边磕着旱烟袋。
“陈老爹!陈老爹!”我喊了他二声,他才回过头来,
“哦,哦,瞧我这耳朵,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他一边说一边拿手里的旱烟袋敲着我的头,尽管有点疼,我还是龇着牙咧着嘴对他傻笑,
每次都是这样,陈老爹似乎很罗嗦,总是跟他看见的每一个人都嘀咕着他耳朵不好,腿脚不好什么的。听的次数多了,大家都有点烦,但我不会,至少陈老爹烧的菜我是喜欢的。陈老爹的厨艺可不是盖的,他会做多种好吃的点心。
我吃饭的时候陈老爹从不上桌,就蹲在门边,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看我狼吞虎咽,我也曾经要他坐下一起吃,他总是笑着摇摇头,按着惯例,我刚离开饭桌,陈老爹就拿着他的旱烟袋一边敲着我的头,一边笑着说:“又长高了,又长高了,长成大人了。。”
我一般是不喜欢到森林深处去闲逛的,而且村里的长辈们是不允许的,再说里面有很多青蛙,倒不是青蛙长的恶心,而是它老是叫个不停,吵的我头都大了,仅这一点就足够我讨厌它了。不过村子北边的荷花池,我倒长去,荷花池是什么人建的?什么时候建的,我也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荷花嘛,我也不懂得品位,不过立秋时候可以吃到莲子米,这倒是个不小的诱惑,夏天也不错,一般中午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到这来洗澡,有时候我偶尔也会搞恶作剧,把他们的衣服偷偷挂到树上,当然了,被发现之后免不了一顿揍,揍我的当然不是这些女孩子了,她们最多也就是逼我认错道歉,顺便拉着我的耳朵拼命往死里扯罢了,不过她们的哥哥弟弟,或者是姘头,可不是善男信女,只要被抓到,受些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
唉,不想这些了,这都是些去年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是大人了,刚才王老爹都说了,我长高了长成大人了,那我就不能再胡闹了,恩,对了,竟然我是大人了,那大人都应该干什么呢?我琢磨着,铁匠铺的马大叔,恩,不行,难道我要像他一样抱着火炉打一辈子铁?恩,不行,绝对不行,我怕热,当厨师的李大叔呢,也不行,说吃菜还行,做菜?我好象都没有做过菜啊,种地?做衣服?学中医?唉,不想了越想越烦,难道长大就那么无聊吗?
我一边继续向前闲逛,一边随手用木棍打断阻挡我前进的树枝,走着打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森林深处,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拌到,我低头看见脚下有块鸡蛋般大小的石头,顶你个肺,我狠狠拣起石块,用尽全力把它丢向离我最远的距离。
只听:“哎呀!是哪个打我!。。。。。”
汗,打到人了,我心理一边如此推测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看哪里有没有隐藏的地方,靠,什么都没有,跑吧,我像兔子的爹一样,几乎是手脚并用,可没跑多远,就发现前面站着个大块头,我最不想看见的人还是被我看见了,不但被我看见了,而且被我扔出去的石块打到了,
“赵大刚”,中药店赵大伯的大儿子,个头比我高出一头,块头比我大出一半,在他面前我那身引以自豪的肌肉也就和小树枝差不多了,去年村里小伙子比赛摔交,眼看我就第一了,这家伙一出现我就成了第二,唉,实力悬殊太大,打不过他,看来要免不了一顿楱了,不行,我现在都是大人了,哪能再让他揍一回啊!我一边琢磨着对策,一边迅速的策划着逃跑方案,看来硬打肯定不行了,我要用计,我偷偷拣起几个石块藏在手里,猛的指着他后面喊:“赵大伯来了”,这家伙平时最怕他爹,一听当时就慌忙扭头向后看,我瞅准时机,把刚才拣的几个石块都扔向他,也不管打没打中,扔完撒腿就跑,靠,打不过你,我还跑不过你啊,坏了,前面没路了,我瞄准了一棵大容树,蹭蹭几下窜了上去,这家伙追到树下,气的咬牙,可惜他不会爬树,看着他抱着头龇牙咧嘴的抽着冷气,初步估计他头上至少有3个以上的包,这点我很自信,我实在是乐坏了,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趁机落井下石,比如在上面冲他**,挖空心思,用尽我所知道最恶毒的话来取笑他。
估计这家伙快崩溃了,发疯似的冲我吼:“你个兔崽子,你给我下来,看我怎么揍你!。。。。”
“上面凉快,又能看风景,我就不下去了,你有本事你上来啊,哈哈。。。。。大刚,你是头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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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赵大伯也点着脚赶了过来,恩,赵大伯以前采药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把腿摔断了,现在走不快。赵大伯的面相有点凶,挺吓人的,说话不多,不过凭良心说,赵大伯人并不坏,不但不坏而且很好,无乱雨下多大,雪下多大,村里哪家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他总能在最短时间内感到,亲自熬药,仔细描述着该如何如何。。。不过赵大伯对大纲却很凶,这也难怪,你说大刚也是的,看着个会中医的爹不学中医,非要跟去学武,学了也就罢了,还喜欢惹事,到处欺负比他块头小的孩子,汗。
赵大伯用力的把背上的药筐摔在地上,先是拉着大刚的耳朵,用手杖狠狠打了几下,然后又跟我说:“柳风,你这孩子太调皮了,居然爬那么高,快点下来,小心别摔着。。。。。”
“大伯,上面凉快着呢,要不你也上来。”。说完我冲他吐吐舌头,然后打个哈欠,假装睡觉,并学着铁匠马大叔很大声很大声的打呼噜。
赵大伯在下面劝了我一会,大概是看我铁了心不下去,轻轻摇了摇头,领着大刚回去了,隐隐约约的我听见他嘴里喃喃着:“这孩子,唉,你看这孩子。。。。”
大刚很不甘心,但他爹在场,他也不敢胡来,临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当然,我也冲他吐了吐舌头,礼尚往来非礼也!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我琢磨着也该回去了吧,老在树上呆着也不行,而且肚子又有点饿了,不禁埋怨起王老爹来,干嘛要做点心啊,中午光顾着吃饼干.松花糕。。。没吃米饭,现在东西早消化完了,饿的难受。
回家的路上,经过马大婶的菜地,我顺便进去转了一圈,果然马大婶回家做饭去了,我趁机溜进去“借”2个西瓜吃,远远的站在村南口,看着村里的那一根根徐徐升起的烟柱,隐约的从空气中嗅到米饭,煮红薯,还有荷包蛋的味道,我心理忍不住犯起一丝酸意。
我是个孤儿,从不知道我是从哪而来的,也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偶尔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我是被一个叫周天师的算命师傅从遥远的森林的另一端拣来的,14岁那年收养我的周师傅得了肺病死了,我一直过着蹭饭的日子,陈老爹的杂货店算是我半个家吧,一方面我会自己打猎了,只有冬天的时候动物都躲起来过冬的时候,我才会挨饿,另一方面,陈老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唯一的一个女儿在一个叫比其的大城市当裁缝很少回来,她曾拜托我照顾陈老爹的身体,陈老爹呢也照顾着我的肚子,这么一想,我心理就平衡了,这又不是蹭饭,说起来我还是助人为乐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越想越发觉得自己变的神圣起来,当然脸皮也跟着厚起来,我坦然的推开了杂货店的那扇破旧的门。
“恩,陈老爹!陈老爹!咦,哎呀,这扇门,怎么破成这样了,看来不帮忙不行了?老爹锤子放哪里了?我给你修下,。。。。”
“呵呵,你这孩子,”陈老爹笑着摇摇头,看来我的演技太差,竟被当场拆穿了,老爹很熟练的嗑着旱烟袋,同时亲切地问我:“饿了吧,我在村口等你老会了,你也不回家,老实说,今天是不是又惹祸了啊。。。。。??”
“哪有哦,你看我这么乖,我像惹祸的孩子吗?哎呀,老爹,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快点快点,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