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小梅都不说话,她甚至还在笑。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该死的,怎么以前就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笑脸像一把尖刀插在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但我却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几年以来朝夕相处的小梅随时都有可能离我而远去,我想着都觉得心惊肉跳,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梅梅,你为什么不肯做换心手术?”我问她,这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伊甸园门口,小梅走下车递给保安小黄车钥匙跟一张纸币随后转过身来:“花仙,你说,换了心以后,我还会是从前的那个我吗?”
我也走下车,几步赶上进了伊甸园的她:“当然是,心脏跟你的思想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那为什么人们形容爱情,总是要用心来形容呢?”小梅天真的问。
“那是因为……古时候人们以为控制人思想的器官是心脏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早就已经论证了人的思想是靠大脑来指挥的。你都大学毕业了,这些你应该比我还懂。”我回答她。
“不对!这些年里,我看过很多的资料,上边说,一个人若是换了心脏,其性格爱好都会产生很大的变化,科学说法不一定是最正确的。”小梅抬起头看着天空笑:“我想,人的心脏或许跟一个人的思想还是有些关系的!”
我接不上话,事实上我也在怀疑,为什么受伤的时候痛的是心,而不是大脑呢?
“你该不会在嘲笑我吧,大学毕业居然还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小梅拉过我的手。
“怎么会呢。”我勉强的笑了一下。
那时候是晚上的八九点钟,一般的这个时候,伊甸园里的人都不是很多,很清净,小梅不想这么早就回家,她跟我说:“去那边的林子里坐一下?”
我说好的,俩个人走过了住宿楼。伊甸园中间有个小公园,公园靠一边有个小湖,湖边是一片枇杷树林。环境很不错,适合会享受孤独的人。我跟小梅偶尔会在那小湖边坐一下。
“我害怕换了心脏以后的那个我不再是真的自己了。”小梅抱着肩膀坐在小湖边的椅子上,像个可怜的孩子。
我搂着她的肩膀:“怎么会,世界上每天换心的人那么多,他们还不是照样过的好好的?也没听人说过他们换了心就变成谁谁谁了啊!”
“医生说过,我如果保养的好,可以活到三十岁的。”小梅又说:“对于我来说,能活到三十岁已经很满足了。尘世间该经历的我都经历了。出生,长大,事业……爱情!”
“梅梅,你不应该只想着活三十岁,你应该想着自己能活到七十八十岁。牙齿都掉光了的时候,跟自己心爱的人捧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度过那种美好的时光,你不认为很让人向往吗?”我觉得,这时候最要紧的是让小梅接受换心手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就算换了心脏,也只能维持二三十年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想想就能做到的。”小梅偏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落寞,随后却闪出来一点火花:“而且,我并不想过那种日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懂了她的话,两个人在一起越久一点,就越多一分理解与默契,而且开始兰姐也跟我说起,小梅喜欢我——这是真的。
我没有理会兰姐后来说的两个女人在一起如何如何的话语,那时候在我的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小梅活下去,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小梅有一天离我而去,我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还可以跟什么人倾诉我的烦恼。
“梅梅!去做换心手术好吗?我不要你死!”我搂过她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胸口,小梅的心跳很是脆弱,脆弱到我几乎感觉不到。
小梅沉默了。
“如果有一天你躺在了医院,我也会跟着倒下的,你死去我也会跟着死去的。”我跟她说。
“不,花仙,你不能这样,我的命运早在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的,而你应该幸福的活着,跟你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活到老掉牙的时候去。”小梅推开我,注视着我的眼睛:“答应我,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你先答应我。去做手术。”我要挟她——她喜欢我,应该会在乎我的生死的。
“我答应你。”小梅柔柔的说,出乎了我的意料,却让我欣喜异常,搂着小梅的身体只知道笑:“那我也答应你。”……
那以后兰姐就高兴的开始跟省城医院联系换心的事,不过因为暂时没有合适的心脏,所以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而且,根据医生介绍,换心之前还需要做一段时间的静养,于是小梅就被我整天关在了家里,不许她抽烟,不许喝酒。
而小梅却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在上午帮我补习功课,到了下午则陪我玩游戏,晚上会出去散步,在近午夜的时候回家睡觉……
关于凌晨,要不是兰姐在跟医院交涉完之后跟我提起,我几乎已经把他忘记了。他对于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已,曾经给我的感觉,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空虚的产物,换成谁都能给我一样的感觉,于是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但兰姐跟我提起让我再一次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小姐的执着,这要是说出去难免会遭人笑话的,所以我对于他不禁有些好奇,再加上小梅这段时间需要静养,我不适合老呆在她身边,于是就想接了这单一个月一百五十万的生意。
跟小梅说了一下,她出奇的赞成,其实这样的结果我早就知道了,小梅跟兰姐一样,关心的是我真正的幸福,尽管她因为喜欢我而在祝福我的同时必须忍受折磨。
一个高傲的女人,只有三种情况才能让她跟男人相处,一是被男人用柔情感化,一是被强有力的征服,前两者都是让女人不再高傲手段,至于第三种,就是女人自动放弃高傲的伪装了,不过这第三种其实是不存在的,既然选择了伪装,当然不会没有理由的放弃。
我记得我把这种想法跟一个人说起过,结果他说:归根到底,一个高傲的女人还是无法得到男人的。我当时反驳了,臣服于女性的石榴裙下的男子天底下数都数不清,怎么能……
“你认为那样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你认为如果那女子真的高傲那么她需要的还是那样的男人吗?”他说,我沉默……因为无法反驳。的确,臣服于我裙下的男人我都已经数不清了,我对于他们不屑一顾,因为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在五月也就是过完生日后的几天里接受了凌辰的邀请,正式的陪他一个月。
他的家很大。一栋几百万平米的靠海别墅,我想如果要卖钱的话,光他着一栋房子就能卖千万以上了。
“有个舒适的家比什么都重要。”在以后的时间里,我问起为什么他的车子衣裳等等都那么寒酸为什么却偏偏有个这样豪华的住所的时候凌辰淡淡的说。
我只问了一次,那一次我就发现了 跟他之间的隔阂,我一向以为,人的吃与住,都不过是活着的基本条件,好一点差一点都无所谓,人应该享受的东西,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因为物质上的死了什么也带不走,但从来就没有科学证实过人死亡不可能带走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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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点的时候决定更新一章,3点45就写出来了……
好象在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