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我站在皇宫的城楼顶上,面朝苍天,面朝护城河,面朝天下臣服于我的子民,面朝我的大将军,泪流满面(蓝狼:盗用了某个家伙的开场白,HOHO)
我叫孤鸣,出生在珐玛大陆上的一个小山村,村名银杏。跟随我一起长大的还有许多的伙伴,后来他们先后离开了村子,去了比奇最大的城,他们拼命的修炼魔法武技,因为大陆的王说,只要你够强大,我就能给你足够的金钱与地位,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号召令,所以他们先后都走了。
我是一个笨孩子,我学魔法总要比别人慢,我的伙伴们可以轻易的杀死森林里的半兽人可以摘的到食人花的果实的时候,我还只能用小火球燃烧被魔鬼附身的稻草人。所以他们走的时候,我还留着,我不孤单,因为村子里,还有很多更小的孩子陪伴着,他们也打稻草人,打成了妖怪的多钩猫,可是他们却从来不跟我一起,他们说,我太笨。
那个时候,我很伤心,我偷偷的躲在树林里哭泣,哭完了,再去打多钩猫打稻草人修炼魔法,可是我真的很笨,我以为自己天生就不是个学魔法的料。我于是跟村里的大人学着做衣裳,做首饰,做卷轴做兵器。
我是愚蠢的,我天生就是愚蠢的,我做出来的卷轴,像一张被揉的皱皱粑粑的厕纸,我绣出来的莲花,却像村口的银杏树的叶子。大人们嘲笑我,我不再哭泣,泪水,早在学魔法的时候流干了。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俩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手中抱着一个小男孩,我在村口瞧见了他,他对我笑了一下,并问了我的名字,他还说,他叫连战,手中的是他儿子,叫连城。记忆中,他是第一个对我微笑的男人,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
男人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偶尔会指点一下小孩子们武技。手中的小孩子,渐渐的可以走摇晃着在地上行走了。我总是喜欢在天快黑的时候从树林里回家,因为那个时候,他会抱着孩子,在村口附近散步,看见我,他总是会笑一下,随后说:孤鸣。你好啊。
我感觉,那就是我的动力,我不再跟大人们学生活技能,而是拼命的修炼魔法,渐渐的,我能释放出雷电了。
连战有一天晚上散步的时候,我正用雷电劈倒了一只多钩猫,他惊讶的看着我说:“孤鸣,你怎么还在这里修炼?”我心中升起一丝难过,我说:“我笨。”
连战把孩子放在了地上,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孤鸣,你不笨。你很聪明,我看你天生就是个魔法师的材料,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能靠打稻草人而领悟到雷电术,你是个天才,你应该相信自己。”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张大了眼睛看着他,激动的问。
“恩,我想,你要是在比奇城,一定能当上大将军。”连战说。
我心跳的很快,呼吸急促,大将军,那是一个多么威风的称号,连战说,我可以当上大将军,我看着他,像看着我的大哥,我说:“连战,我请求你做我的哥哥。”
连战愣了一下,看着我,笑了,他说:“我果然没看错你,有你这样一个弟弟,我也很高兴。”
那天晚上,连战到森林里,摘到了一些食人花的果实给我吃,我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美的果实,我张着嘴,吖吖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战却笑了,他看着我说:“好吃吗?” 我连连点头:“恩。”
“等你长大了,就能吃到比这些好吃百倍的东西,比如盟重那边才有的白野猪肉,那是天下间最难得的美味。”连战说。
“要怎么样才算长大呢?”我看着他。
“等你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长大了。”长大了我才回忆起,那时候连战的回答里,有苍凉与无奈的味道。
村子里有女人,不过大都是别人的女人,还有的是比我小上很多的小女孩子,我找不到可以爱上的人,于是我问连战:“怎么样,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呢?”
“去比奇,接受国王的加封,有了地位,你才能拥有自己喜爱的女人。”连战抬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于是我恳请连战陪同我一起上比奇城,连战犹豫,最后同意了。
比奇城很大,我们在城里悠闲的晃荡了很多天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比我厉害的魔法师多的数都数不清。连战却跟我说,你应该相信自己,你能行。
连战给我的勇气,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参加了国王举行的比武大会。可我一次又一次的被狼狈的打倒在地上,随后接受别人的嘲笑。
我很灰心,我告诉连战,我想回家,我不是个当魔法师的料。
连战打了我一个耳光,随后愤怒的看着我:“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被人嘲笑?”
我摇头,我不想,可是,我尽力了,我用了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来修炼魔法,可是我终究还是比不过别人。
“你行的,你比别人努力对不对,你一定可以超越他们的。”连战说。
“我不行。连战哥,我真的不行,我已经付出了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可是。。。”迎接我的又是一耳光。
“你不是我弟弟。”连战愤怒的吼着,抱着三岁的孩子就要走,我急了,跑过去拖着连战的腿,哀求他不要走。
他心软了,看着我,严肃的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天的比武会,我依旧没有赢,可是,我有了信心,因为我看见了一个我注定了会爱上的人。
她站在城楼的一角,眺望着天边的彩霞,眼睛里,有无尽的忧伤,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打动,我很想走过去,问一问她为什么伤心。可随后我就被一个爆裂火焰打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晚上我回到了连战的住所,告诉连战:“哥哥,我找到了我喜欢的人。我能赢,我相信自己我能赢。”
连战看着我,笑了。
那以后,我付出了比别人三倍的努力,我一天天的变的强大起来,当我可以撑出魔法盾的时候,我打败了那天比武会上所有的人。而且那一天,我又看见了她,看见了那个即将属于我的女人。
国王很高兴,他亲自接见了我,他说:“我的勇士,我封你做将军,你想要多少黄金?”
我说我不要黄金。随后我单膝跪倒在地上,恳求国王:“我尊敬的王,请你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国王那天他很高兴,他说:“说吧,只要我能满足你。”
“我想要她做我的女人。”我指着城楼一角的那个女人。
周围是一片片嘲笑,我想起了连战的鼓励,我昂然的迎接了他们鄙视的目光,再轻蔑的回击了他们。
国王也笑了,随后招手喊过来那个女人:“心凌,你愿意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心凌意外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知道我自己的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
也许火焰融化了她冰冷的心,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热情,心凌偏过头,眼睛里闪过一点忧伤,随后说出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答案,包括我:“父皇,我愿意做他的女人。”
这个天大的惊喜,在我告诉连战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有多么的高兴,我甚至看见他的脸在我说我成为了王国的驸马,心凌的男人的时候冷了下来,他只是勉强的挤出笑容告诉我:“恭喜你孤鸣。”
我以为连战是因为我成了驸马,以后将住在皇宫里不能经常见面而难过,于是我安慰他:“连战哥哥,等我当了王,我封你做大将军。”连战笑了,他说,那好啊。
婚礼很隆重,可是婚礼上,我却看见了心凌流出的眼泪,我慌了,心凌抬起头来看见了我关切的目光,笑了一下:“我的夫君,我这是被感动了。”
我当时以为这是真的,可不久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心凌不爱我,从来就没爱过,尽管她成了我的女人,可是我终日面对的,只是她哀伤的面孔,还有她强挤出来的笑,我好多次问她,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事,伤的她这么深,可每次问她总是淡淡的说:“夫君,你想多了。”
女儿出生了,我询问心凌该取什么样的名字。她想了想:“叫心露吧,孤心露。早晨的露水,朝气蓬勃。”我同意了。
心露百天的时候,连战来了,是我极力邀请他来的。他坐在我的身边,我亲切的跟心凌介绍:“这是我的哥哥,连战。”
心凌含糊的应着,随后推说身体不舒服走了,我早已经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伤感,只是我却看见身边的连战脸上充满了关切,我以为这是兄长对弟妹的关怀,所以我笑着说,我去安慰她。连战说,好的。
噩梦。
在我四处打听了心凌的去处再走回寝宫的时候。
心凌已经停止呼吸的身体,悬挂在寝宫的横梁上,我悲痛的忘记了掉眼泪,我请来了皇宫里最好的太医。回答我的,却是太医筛糠一般抖动的身体还有摇晃的头。
连战也来了,他看着心凌冰冷的身体,眼睛里充满了忧伤,他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当时万分伤心,哪有心情听,正要拒绝,王来了。
王看着心爱的女儿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当场就晕了过去,王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所以当天晚上,王就架崩了。
我成了珐玛大陆的王,我站在这片大陆最高的城楼上,心里充满了哀伤,连战在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忘了,你现在是王,王,是不可以沉浸于儿女私情的。”
“我做不到,连战哥哥,心凌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死了,我无法继续活着。”我绝望的对连战喊。
连战看着我,许久,他说:“想知道心凌为什么要死吗?”
我想,我很想,我焦急的抓住他的手,却给他强行的按住了:“等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王,我就告诉你。”
我沉默了,我不相信自己做的到,从小我就是一个笨孩子,我付出了别人三倍的努力才打败了对手,我当上王,纯粹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心凌的死因,我看着连战,我说:“那你帮我,哥哥。”
连战笑了,那是爽朗的笑声,放开一切的笑声,很多年后我还觉得,那是苍凉的笑声。接着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