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哥哥。。。哥哥。。。”我护着怀里不断呕血的三只眼,在风沙迭起的大漠,持续奔腾。好想闭眼了:“好马儿,好马儿,使劲跑。。。你的主人就靠你了。”在落日嗜血般的余辉里,我有抚过白马的棕毛,想起我常常做的梦:美丽的霓裳雨衣,双紫,在大漠里的疯狂驰聘。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三只眼的血在一滴一滴不停温热地滑过我的手指,一种可怕的流逝剧烈地刺激我的神经。我疯了似地拥住这个唯一对我好过的男人,只怕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轻,越来越凉。他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死去的。
他死了。黑夜来临的时候,我默默穿梭在森林里拾柴生火。我不敢看他,不能看他,我要让篝火熊熊,映照他的脸庞,那样他才不会觉得孤独,才不会,那么快就冷却掉。
“你个猪!你个笨蛋!你个傻瓜!
“你。。。干嘛?”
正哭得有劲,一只温和的大手颤颤抚上我的肩。
“谁呀,烦死了”我甩开。可是我警觉抬头,可是我不可置信。三只眼,是三只眼明晃晃的眼睛在月光下面对我笑。一股巨大的喜悦震荡全身致使我一大耳刮子就刮过去,他“咚”地栽在地上“哎哟!”
会叫?真的没死!
“打我干嘛啊?”他像个萝卜似的脸扎在泥土里嘟哝。
“你怎么没死呀?怎么还没死呀?”
“什么还没死,就跟你没如愿似的。”他气若游丝。
“你憋几个钟头的气干什么,想吓死人啊。”我愤怒地抓住他张牙舞爪。
“别摇了,再摇。。不死都给你摇死。。”他被摇得咳嗽起来。
我慌忙松了手,自顾自嘿嘿笑起来
“瞧你那傻样儿。”他把左手伸出来:“来。。。你看,这颗,这颗就是复活戒指,见过没?”
“啊?”满天星光下,那一枚小小的,晶莹的戒指,散发出一抹奇异光晕。
“复活戒指,是可以让人复活的。知道吗。。。。”他慢慢坐起来,抚摩我的脸蛋:“傻瓜,你刚哭啊?”
“我?”我赶快坐直:“才没有呢。”然后企图转身试泪水。
“转过来,我看看。”他搂过我:“还说没哭,眼睛红成小兔子了。难道是为了。。。。”
“少臭美了!没有没有没有!”我一把推口他,脸发烧似的烫。
“我。。。我只是。。。我是忽然想起我的十万金币还放在床底下的坛子里。”我的语速渐渐恢复正常,头脑也刷的清醒过来:“我是想起我的钱。。。我的钱?妈呀!”我跳起来:“糟了,我的钱,我的钱都还在客栈里啊,”
我饿狗似地扑向白马,扭着头破口就骂:“都是你!都是你!再也不跟你一起了。”
“昏。”他一把抓住我后衣领子,脸部表情痛苦得可以拧出水来:“好多钱嘛,哎呀,别慌别慌。”
“十万啊!赔得起吗你?十万块,我的命根儿呀。”这回总算知道什么叫心如刀绞了。
“昏死了,我有。。。”
“你有?”我瞬间停息了所有的动作,转过头死命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有一个不确定。
“就是十万嘛,我有。”在我的期待中,他再次肯定:“那钱不要了,我回去了就双倍还你,好不好?”
“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我从来不说谎。”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因为我的名字是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