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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偷着哭⑹（31区冷月）
作者：月缇 本文获得：积分 >>注册成为1717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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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不是刘缇吗？”张老师在我们相隔3米的距离的时候认出了我，腾出一只抱着考卷的手，热情的拍拍我的胳臂。
“哎呀！张老师！张老师！！哈哈！”我仿佛又回到5年前一样，连蹦带跳的冲上去兴奋的摇着张老师的手臂。
“越来越漂亮了你看！个子也长了！大姑娘了！”
“长什么了啊？穿高跟鞋了，老师您可变多了。。”
“变老咯！叫你们比也比老了！”张老师微笑着摇摇头。
“不是，不是！变成个幸福的女人啦！看您富态的！”
5年时间，原来可以在女人的脸上刻画这么多东西，我有点感慨。初一时候，她还是个未婚少女，一次班会上，体委李晨说长大要找个和张老师一样温柔的女朋友的时候，她还一脸赫赧。初三毕业时候，她已经腆着个大肚子要做妈妈。现在，所有幸福女人的征兆都可以在她脸上找到。
“刘缇，你怎么参加自考啊？你不是挺优秀的成绩考进20高中了吗？”
“高三下半年病了休学，没参加全国统一高考，妈妈想叫我出国，就直接叫我去大连外国语学院读了自考。”
“可惜了了。。。”张老师惋惜的叹气。“当时你语文单科全市第3，加上选上全国中学生征文加分，我在语文组和别的老师说，要是北大按单科成绩录取，以你刘缇的文学修养，制度允许都可以破格录取。”
“呜呼。北大。。今生也实现不了的夙愿了。”
“感慨了？素质教育终究抵不过长久以来的传统应试教育啊。不过，”她话锋一转，“人生际遇不同，也未必得不偿失。在‘大外’主修什么？”
“商贸英语，恶心死了。我妈妈给我选的。”
“准备去哪个国家？”
“新加坡，我小姨妈在那边，就我这小体格，没亲人照顾还不客死异乡了啊。哈哈。”我解嘲的笑笑的。
“行啊，女孩子好说，终究是要嫁人的。肚子里有点知识充实自己很不错了。”撇去曾经的师生关系，此刻的张老师更像是姐姐一样的朋友。
“老师，这一科‘毛概’，你在哪个班监考？”
“我2年3班。你考场是哪个？”
“12考场！”我看看手上的准考证。从走廊尽头开始对照考场与班级。“啊。。。”
“巧不巧？咱俩一个考场。”张老师咯咯的笑起来。
“老师。。通融一下？我这可是补考了啊。”我嬉皮笑脸的撒娇。
“我这好说，不过，各个班级的前后门都是开的，有区里的总监考，你动作小点提防流动监考官。”张老师会意的瞅瞅我，还给我出了点算是“渎职”的小主意。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准备进考场吧！考个好成绩！回头考完了再说。”
“嗯。。”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时，地利，人和”。总之，这次考的出奇的顺利，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抄的出奇的塌实。。。
“毛概”考完，张老师匆忙的收拾试卷迅速离开考场。我讪讪的走出母校大门，再没见张老师。打电话与在39中学考场考试的雯雯联系，和她说了与张老师的偶遇，她羡慕的不得了，也在电话那头简单描述了“打小抄”险些被抓的刺激。我说我去天津街的“卖当劳”等你吧。她说好。
星期六上午的“卖当劳”人很多，我找了靠着落地玻璃的一角座下，点了杯红茶。有段时间，“卖当劳”的红茶和咖啡是免费添加的。就好象31区那个时候是免费玩的一样。。。
我又想起了那个叫“飞冷”的小男孩，他说他最多能玩到31区收费为止，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逢也是个周末，不知道这个周末他妈妈还会不会再通融一次叫他来传奇上看看，起码看看我穿上玄色“魔法长袍”的美丽。。。
12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我还没看清楚号码要接的时候，雯雯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事实证明，声速传播比光速要快。我撒目一圈没看见你，打你手机听见声音我就知道你在哪了~聪明吧！”雯雯得意洋洋的晃着手机。
“看来抄的挺顺利，心情这么好！”我摇摇红茶的空杯子。“给我叫份麦香猪柳蛋套餐。可乐不加冰。”
“秋后算帐！”雯雯扭搭起身，朝酒水台那边走去。高跟鞋不稳当的崴了一下，她圆润的屁股跟着一摇，很风流的样子。我想起芳媚说雯雯，男人看她的屁股就会亢奋，而女人看她的屁股就像强生广告里说的一样“看了想捏一把”。无聊的午后，总是会想一些无聊的事情。呵呵。
可能吧台那边人好多，快10分钟了雯雯还没回来。这时候芳媚的问寻电话倒是来了。
“云鬓半偏新睡觉，衣冠不整下堂来了？”我调侃的说，芳媚这女人总是这个时间才可以恢复前一夜释放的体力起床来。
“嗯。还是你了解我，不过，云鬓半偏是说对了。衣冠不整可说错了。”
“哦？难道你穿戴整齐？看时间不应该啊。。”
“当然整齐了，因为我什么也没穿。不知道衣冠不整从哪说起。。哈！”
“贱样！”我啐了一口。
“说不两句你就毛，考的怎么样？”难得的正经话，可惜从个不怎么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
“抄的爽极了。我在咱学校考的，还是张老师给监考，你想能怎样？哈哈！”
“啊。。这样啊，我决定了，下午茶你请，逛街你买单，晚上再出去Happy一下。。你也请了。”
“给我一个请你的理由。”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哈哈！”她猖狂的笑。“你如果不同意，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叫上雯雯咱们3人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算你狠！”想起刚才叫雯雯请客吃的“卖当劳”，我明显感觉到举手表决我胜算不大。。
“你现在在哪呢？”
“和雯雯在卖当劳。你来吗？”
“我从不吃这么廉价的下午茶。胜利广场地下一层导购台等我。逛累了去‘啪啪斯’吃，你如果喜欢，去‘必胜客’我也没意见。”
“我操。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滚来吧！”我咬着嘴唇说。
“Bye.一会见。”
挂了电话，雯雯也正好端着丰盛的托盘走过来。她问谁的电话，我说芳媚的，叫我们一会去“胜利广场”逛街。她说她想去“迈凯乐”看看貂绒。
再议，我说。
和她们俩一起逛街，使我想到了传奇里的一个名词，“炼狱”，人间炼狱--绝不夸张的说。芳媚会买各色各样的卫生巾，就为了包装好看。我说，****血崩啊？能用上这么多？她的解释更夸张，她说她喜欢收集包装袋，买的都是家里没有的牌子。我无语。雯雯则为了一块两块的小钱也和售货的磨叽半天，充分显示出同居女人的“小市民”嘴脸。
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地下广场的压抑，跑去了2楼做指甲美容。大约6点左右的光景，她们才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与我汇合。。。
我怀疑她们背着我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雯雯吵着要去“啪啪嘶”吃东西。芳媚一旁说，吃完再去“豹豪酒吧”玩会。我说我不去“豹豪”，想喝酒就去“BOSS酒吧”吧。芳媚说，随便，反正都是您消费。。。
“啪啪嘶”里，餐桌上似乎没点几样东西，芳媚与雯雯不顾文雅的“风卷残云”。芳媚拎起绅包说我哦了的时候，我默默为皮夹中“早夭”的两张红色人民币献上最真挚的“哀悼”。。。我抱胸望望天空上不很明亮的几颗星星，呜呼。。月亮哪去了？被星星欺负了！！
“BOSS酒吧”坐落在大连街最繁华的街市里的最僻静的小巷子里，它没有“豹豪酒吧”的重金属，没有“避风堂”的俗气，界于古典与现代之间，高雅与低俗之间，是我很中意的一个去处。
进了酒吧芳媚就“下意识”的和一个束着马尾的年轻男服务生眉来眼去，
“别跟没见过男人一样。。”我鄙夷的说。
“装处女。”芳媚回嘴。
“拌了快10年嘴了，你俩也不累。”雯雯把自己撇的很干净的说。
不知道是那个男服务生终抵不住芳媚的“引诱”，还是他就是看我们这个桌的，总之这个时候他礼貌在我们面前鞠了一躬说：
“3位晚上好，有什么需要？”
“Budweiser 3瓶，帅哥。谢谢！”芳媚说。
“蓝山咖啡，谢谢。”我说。
“Cappuccino，谢谢。”雯雯说。
“你俩不喝酒？”芳媚的脸上有点愠色。
“我明天还有两科考试啊！大姐！”雯雯叫苦。
“我一会还要玩传奇，不想喝酒。”
“德行！”芳媚白了我一眼。“来半打Budweiser。我自己喝。”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旋身离开。
“你说你那一身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芳媚朝我开火了。“说好出来玩的，你俩不喝酒，什么意思？撂场子还是撂脸子？压根晚上这顿我就没想叫你请，真他妈的扫兴你！”
“你和谁叫唤呢你？我妈在家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说我心脏不好，不想喝酒行不行？”我这个人，好好说可以，硬来只有“以暴制暴”。
“STOP！！！”雯雯拍了下桌子。“死比，你俩也不嫌丢人。”
看见几双侧目的眼睛和远远走来的服务生，我和芳媚才抱着“家丑不外扬”的信仰暂时闭嘴。。
9点，酒吧开始演节目的时候，芳媚已经喝了2瓶啤酒。
舞台上的歌手18，9岁的样子。外表青春靓丽，却“无病呻吟”般的唱着莫文蔚的一首很忧伤的情歌《爱情》：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
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
可有我姓名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
让人心碎却又着迷
无论是用什么言语 只会 只会思念你。”
芳媚说，我想爱尔兰的凌紫了。雯雯说她过的挺好的，已经有了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上个月还给我来了电话。芳媚说，我只是怀念当时咱们4个人在学校的时候，上学有送的，放学有接的，有为我们打架的，那时候虽然也不单纯，但是比起现在的糜腐也算好的多。
我叫来服务生再来半打百威，把啤酒倒在还有点咖啡底的杯子里，品尝一种很怪异的滋味。
芳媚看看我又看看雯雯，幽幽的说，想我们4朵“金花”，凌紫漂流异乡，我和缇子就不用说了。雯雯你才是最幸福的。有个好老公，也就快结婚了。缇子她太自命清高，不知道什么是满足，不知道什么是享受生活。芳媚大口的喝着酒。我嘛，她继续说，我就太知道享受，缇子你看不起我。
“我没，”我说。“谁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放纵自己，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任。”
“你以为我想吗？”芳媚两眼瞪我。“那个老东西爬到我身上我都想吐！**姥姥！就是完事后看那几个比钱才心理平衡一点，我拿老凯子的钱玩小凯子，我他妈的错了吗？你清高，你文化高，你命好，你心脏病发作都能认识一个年轻有为的局长。处女，我操！现在处女能卖几个钱？你处女之身换来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你还想干吗？哦。。有车有房了把人家高局给甩了，其实我挺佩服你手腕的缇子。高局他傻比。有给你的东西都能嫖遍大江南北！贱的还打电话到我这找你。。。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哪好来？”
“芳媚，你不是我。你没权利评价我。”我看着酒杯，“我命是他救的，我感情是给了他，他也说他爱我，那你能体会他从我床上跳起来跟我说他老婆今天生日，转身就走。。我又是什么心情？哪怕他没说他爱我。哪怕我和他之间只是钱色交易。我都可以给自己借口。。”
“缇子别喝了。你这时候喝酒我害怕。。”雯雯握着我的手。
“哎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哈哈。。”芳媚微醉的说。“缇子，我没别的意思，可能我有点嫉妒你？我也不知道。。。就是吧。。你也别太清高，可能我在你眼里像个婊子，你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你像个戏子，太假，勾搭男人没上你就能爱上你。。用你这文化人的说法就应该说，人格魅力。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点在你对他的做法上就能看出来。你高！我服你。。哈哈”
“芳媚你怎么了？喝多了？缇子今天没惹你。。别说了啊。”雯雯总是在我和芳媚之间做和事老，但是此刻我不需要她的维护。。
“闭嘴！死比雯雯！她怎么没惹我？她不和我喝酒就惹我了。你成天老公围裙的你知道个屁。”芳媚真的喝多了，说话都有点歇斯底里。“她看不起我，她才不和我喝酒。不跟我喝酒我就心里犯堵！”
“死样你。”我诅咒。“多少年的朋友了，你犯的上和我这样吗你？谁不跟你喝了？今天谁不喝醉谁是小妈养的。”
“讲究。。。喝酒！就雯雯是小妈养的。”芳媚端起酒杯。
这天什么时候回家的我不忘记了，反正很晚很晚。雯雯把芳媚扶上了楼，我自己一个人在出租车里才有点清醒。打车回我家的路上我没和雯雯说话。雯雯家离我家很近，她和我一起下了车。
“缇子，你别怪芳媚啊。她就那样。”雯雯握着我的手，很温暖。
“她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不喝正好，一喝就大。大了就开始喷人。可能太熟悉了，我说话也不注意，可能今儿真刺激着她了。”我把雯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别去网吧了。回家好好休息下。要不来我家睡？”
“不去，我怎么那么不懂事啊？你家郭亮不恨死我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考试呢。”
“也不怪芳媚说你，你毛病是不少。不来拉倒。。”
“我睡觉认床，这也算毛病？”
“那我回家啦，用送你上楼吗？”
“行了，你快走吧。2楼还用你送？”
“那我走了。”
“Bye..”
不想惊醒妈妈，我脸也没洗就钻进被窝，想着今天芳媚说的话。。。其实，我不是清高，我只是对生活要求太多，太高，然而，当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高的时候，这个落差我受不了。赌球是因为我想逃避，玩传奇我是换了一种方法逃避。。。
睁开眼睛将会是新的一天，正如我还念念不忘叫“飞冷”的那个小男生一样，传奇这个世界里也可以有感情，但这感情在网络的局限下做不了什么，我希望我有一个“乌托邦”的精神世界，尽管我不知道把这个“乌托邦”寄寓在传奇里会不会恰当，但是我想我可以逃避。。逃避芳媚说的那个事实。。。
可是芳媚，你也实在不该翻起我最不想回忆的一页。。。
（未完待续）
